席沫心一個人躺在床上,現在的他腦子裡就好像是一團漿糊一樣,腦袋也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停地在想若白的話,當時的投影儀上的畫面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腦海裡回放,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自己上輩子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殺人無數,所以到了今天,才會是這樣的下場……

席沫心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淚,無論如何,她和容譽澤在一起,就都是個錯誤,怪就怪她當時年紀太小了,根本就不能理解,一向經營完善的席氏集團,是怎麼在一夕之間,變成了那個樣子。

自己這邊才剛剛處理好父母的後事,就收到了周國民給自己發過來的通知,席氏集團,易主了……

明明本來應該有自己繼承的股份,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自己必須要從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地方搬出來,那個時候,她無依無靠的一個人,那個時候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一個人站在法院的門口,有多無助。

床上躺著的席沫心,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表情,任由眼淚從自己的眼眶留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枕頭上。

因為只有席沫心一個人,整個房間裡都安安靜靜的,越是安靜,就越是會讓人胡思亂想,若白的家在比較繁華的地段,雖說是高層,沒有什麼噪音,可外面耀眼的燈光,還是讓席沫心的心裡十分的混亂。

天也是灰濛濛的,沒有星星,席沫心從床上起來,站在了視窗,天真的是開始越來越冷了,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席沫心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二十多年了,她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助。

席沫心本以為,在自己重新掌握席氏的那一天開始,一切就都已經過去了,所有的不幸都被留在了過去,可老天爺卻突然跟自己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席沫心覺得自己有點想哭,可是被視窗的冷風一吹,席沫心卻怎麼都哭不出來了。

左手的無名指上,還帶著和容譽澤兩個人的結婚戒指,先婚後愛,他們兩個人不知不覺得,竟然已經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了,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沒有辦法在像以前那樣去面對容譽澤了。

周身的空氣十分的陰冷,她本不應該是這般樣子,如果不是當年的容仲言貪心,想要和蘇氏集團一起瓜分整座城市的商業,成為掌控整座城市命脈的人,也就不會有那場大的經濟危機,席氏不會出現金融漏洞。

如果是那樣的話,像自己爸爸那樣的人,經過她手中的生意,是不會有那麼大的把柄,給了周國民,讓他和鄧簾華兩個人有機可乘,席氏也就不會易主。

席沫心開啟了若白的櫃子,若白是個很簡單的人,就和家裡的裝修一樣,他的櫃子裡,所有的檔案都是被整理好的放在裡面的,席沫心憑著記憶找到了若白先前拿出來的那一份檔案,檔案袋很沉,卻不及席沫心現在的內心沉重。

席沫心開啟了房間裡的燈,一張一張的翻看裡面的檔案……

可以看得出來,若白是一個很小心謹慎的人,在他第一次傳給自己看的那份檔案上,除了有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汙漬之外,還有一些比較新鮮的血跡,已經乾涸的褐色,讓席沫心覺得有些悲涼。

歸根究底,若白也就只是一個醫生而已,就算是他曾經為周婉瑩做國家的精神鑑定證明,也不代表他的能力能夠輕而易舉的拿到這些東西,這份檔案如此重要的話,應該是放在容仲言的機密檔案裡的,若白能找到這麼多的資料,確實是不容易的。

席沫心相信若白,另一個原因,其實就是因為自己的爸爸,因為爸爸從來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去參與商場上的詩經,所以從小,爸爸就讓自己去學醫,他曾經說過,自己的孩子,要不就去做個心理醫生,要不就去做個普普通通的小大夫。

若白做了大夫,雖然和爸爸預想的心理醫生有所偏差,不過也是遵從了爸爸的想法,若白從來都沒有傷害過自己,席沫心不知道,自己究竟還有什麼理由能夠不去相信若白。

樓下的若白,看見自己家裡的等再一次亮了起來,無奈的嘆了口氣,突然或自薦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無論是誰,都會沒有辦法接受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法,告訴席沫心這件事情的真相。

這些一年多來,他其實也很辛苦,那些資料,是他的能力範圍之內,能夠找到的最完備的資料了,這些生意場上的人,總是想要藉著間歇性精神病的緣由,逃脫一些法律的制裁,特也就是鑽了這個空子,幫他們開了證明,藉此接近他們,換來一些他想要得到的材料。

你來我往的,有些人漸漸的能夠察覺到若白的想法究竟是什麼了,便出手警告他不要亂來,免得拉了自己下水,這一年多的時間裡,若白不知道自己過得究竟是什麼樣的生活了,直到他幫著周婉瑩作偽證的時候,遇上了席沫心。

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席沫心,並不是湊巧姓席,她,就是自己養父養母的孩子,她笑起來善良天真,根本就不知道,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他們容家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