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瑩的哭聲實在是太過悽慘,可容譽澤心中的怒火卻並沒有就此減弱,什麼紳士風度,什麼教養,在這樣的環境下,有誰能夠保持自己的理智呢?

“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我絕對不會讓你在盜取了我公司機密之後,因為你的那張臉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仁慈,沒有起訴你,如果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進了監獄,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了

容譽澤在對周婉瑩發狠,也是在對自己自責,如果自己當時沒有那麼心軟,看著那張臉沒有辦法下手,席沫心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一生的話很明確,腦後的重擊到現在還沒有確定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若是席沫心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是一定要周婉瑩以命抵命……不,一定要讓周婉瑩生不如死!

周婉瑩慢慢的朝後退,卻發現身後只有冰冷的牆壁,容譽澤並沒有放下手裡的凳子,在這個見面室裡,唯一有攻擊性的東西……

“你不要過來,不要……”

“周婉瑩,你最好祈禱沫心沒事,不然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比她痛上一百倍,一千倍。”

容譽澤把手裡的凳子隨手一扔,看粥碗應先在的樣子,左手應該是就此廢了,再加上她這幾項罪名,就算是能夠找到合適的律師為她辯護,堪堪留下一命,以後也絕對不會有機會走出監獄了,若是席沫心真的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就算是在監獄裡,容譽澤也一樣能讓她生不如死。

警察把斷了手的周婉瑩帶了回去,容譽澤也被找過去,因為周婉瑩被捕,所有的事情也慢慢的水落石出,班闊周婉瑩究竟是怎麼把席沫心從咖啡廳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了。

“你確定昨天下午的時候,在咖啡廳裡曾經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嗎?”因為有容譽澤在身邊,負責審訊的警察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這件事情關乎容氏和席氏兩家大公司,可不是開玩笑的。

依舊穿著白衣服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這個女生帶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一直坐在咖啡廳裡等人,等的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這個女生點了一杯摩卡,可是在我把咖啡端過去的時候,這個帶著行李箱的女孩子突然推了我一下,整備咖啡都灑在了對面那個女孩子身上。”

容譽澤皺了皺眉頭,確實,席沫心上身穿著的白襯衣上,有咖啡的褐色汙漬,他還以為是周婉瑩把她從咖啡廳帶走的時候,不小心沾上的。

“你有沒有注意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周婉瑩被送去了專門的醫院,不管法院怎麼審判,被告人的身上要是有重傷沒有處理,都是不人道的,所以警察沒有讓服務生直接指認,而是用了周婉瑩的照片。

“說實話,我只看見她一個人拎著行李箱走了,另一個女孩子,好像進了洗手間之後,就沒再看見了……”服務生扭過頭想了想,確實,那天下午咖啡廳的人並沒有很多,所以他確確實實的記得,後來的那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有再出來,可是後來人就開始多了起來,他也沒有在意。

“行李箱……”容譽澤想到了服務生說的行李箱,警察也確確實實是在倉庫周圍,找到了那個很大的行李箱,再加上週婉瑩當時打扮的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懷疑不起來,所以……周婉瑩是把席沫心整個人塞進了行李箱裡!

容譽澤越想越生氣,可畢竟是在警局裡,他已經把周婉瑩的左臂打斷了,不能再繼續放肆下去了,現在冷靜下來,還是覺得應該先回醫院看看席沫心的情況。

容譽澤身上的氣勢很是陰沉,臉色也很不好,轉身離開了警局,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應該要怎麼做,警察應該會做出判斷的。

靜靜地站在觀察室外面,容譽澤越來越揪心,席沫心在炸彈解除之後,就一直沒有醒過來,雖然說在這樣一番折騰之後,席沫心累了也是正常的,可她不醒過來,容譽澤就是一直都不放心。

“醫生,她現在狀況還是不太好嗎?”容譽澤的聲音帶這些疲憊,對於他來說,這樣驚心動魄的日子,也實在是太過勞心勞力了,他寧可過著普通一點的生活,也不願意看見現在這樣的席沫心。

大夫遲疑了一下,“容先生,現在的情況,我們也不好說些什麼,席小姐很有可能是因為體力透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情況,在席小姐醒過來之後,我們會給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至於究竟是什麼問題,我們會進我們全力,做出最好的診斷和治療的。”

大夫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死了,席沫心已經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就算是累了,其實也早就應該醒過來了,可他身體所有體徵都恢復正常,卻始終沒有醒的跡象,實在是讓人費解。

“嗯,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看她呢?”

“現在就已經可以了。”

容譽澤的精神高度緊張,再加上週婉瑩被抓了之後,自己也一直待在警局,實在是太累了。放下了手裡的西裝外套,在席沫心旁邊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來。

席沫心臉上的紅腫全都已經退了下去,蒼白的小臉蛋在病號服的映襯之下,顯得更加可憐,容譽澤用手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想要湊過去問一下他的額頭卻突然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有刮過鬍子了。

他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輕輕地蹭了蹭床上那人的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