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沫心沉默了好久才慢慢的開口,她的眼睛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光澤,已經從剛才短暫的是失明之中脫離了出來,直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容譽澤,“那好,那我去做手術好嗎?”

容譽澤看著面前終於妥協的人,本應該放鬆的心情,卻怎麼都放鬆不下來。

這不是他本來想要的結果。

明明當初答應好不再強迫她做任何事情,可是自己還是食言了,就算是席沫心能夠理解自己的所作所為,心裡也一定是對自己有所埋怨的吧。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你的手術,很快就會好的,你相信我。”

席沫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我答應你,我老老實實的做手術,那你可不可以把門口的兩個保鏢給撤掉?我不喜歡他們總看著我,我也想下去溜達溜達,你放心,身邊有護工在,我不會亂跑的。”

容譽澤稍微思考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那你在這裡好好待著,我先去和大夫說一聲,儘快給你安排手術。”

席沫心一個人正正的坐在病房的視窗,心裡帶著自嘲的自我安慰,畢竟想要在這也是為了她好,總不該因為這一件事情,就開始記恨容譽澤。

容譽澤為了她的事情,這幾天以來,都在不眠不休的看各種風險評估的報告,這樣的結果,應該也是他幾經權衡之後得出來的吧?既然這樣,那她就應該相信容譽澤,她也相信,就算自己真的失眠了,容譽澤也不會把自己放棄不管的。

席沫心拿起了床頭的鮮花,如果自己這次真的失明瞭,以後是不是都看不見了?這樣美麗的花,自己以後見到的機會應該也不多了吧。

容譽澤始終遵循大夫的話,越早動手術,手術成功的機率就越大。他幾乎動用了人家所有的力量,去尋找全國上下對這方面很有經驗的外科大夫,無論怎樣,他也不想讓席沫心對自己失望。

這幾天他已經仔細地研究過了,就算是手術失敗,造成的失明也並不是不可抑制的,不過起碼要先把血塊取出來,不然的話,席沫心恐怕會一直這樣繼續疼下去。

說到底也都怪周婉瑩,害人不淺,把席沫心害成了這樣子。從頭到尾,席沫心從來都沒有對她有什麼惡意,可她卻一直是懷著滿滿的惡意。

不過歸根究底,都是自己平時太大意了,所以才會容忍這樣一個女人,在自己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為自己和席沫心都埋下了禍根。

杜若蘭也收到了席沫心決定要做手術的訊息,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趕了過來。

說實話,她其實也不是很理解,既然有保守療法,為什麼容譽澤會選擇這樣風險大的手術呢?學醫的時候,她和席沫心兩個人就是同學,自然也是很清楚。成功率只有六成是什麼含義。雖然手術不成功,也不至於致死,可畢竟是開顱手術,多多少少還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

杜若蘭接手了照顧席沫心的任務,容譽澤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畢竟這是一個大型的手術。相關的親屬還是要簽署很多手術同意書的。

席沫心摸了摸自己腦後的長髮,等到做手術的時候,自己這一頭的長髮就要全部剪掉了,想想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當年還和陸別胥在一起的時候,陸別胥就曾經說過,他就喜歡她又順又直的頭髮,所以自己這麼多年來,幾乎沒有怎麼剪過,長髮已經成為了自己的一種習慣,忽然之間要和長髮分別,實在還是有一些難受。

“對了,沫心你知道嗎?陸別胥回國了。他母親的在國外的勢力還是超乎了我們的想象陸別胥改頭換面,在國外又開了一家很大的公司,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就把名頭搞了起來,這一次他好像是自己回來的,他也收到了周婉瑩入獄的訊息,整個人似乎也消沉了很多,前幾天我還曾經見過他,就在我們以前經常逛的那家商場裡。”

席沫心顯然沒有明白杜若蘭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事情,陸別胥回國便回國了,和自己又能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早早就已經嫁給了容譽澤,再者說了,自己和容譽澤兩個人現在也過的很開心就算是陸別胥回來了,他們也是兩廂安好,各自相安無事。

陸別胥回國的訊息,於她而言,就好像是一條和自己無關的新聞一樣,甚至沒有在自己心裡掀起半點波瀾。

席沫心說在醫院裡總是睡不著覺。所以無論怎麼說都要回到家裡。容易折,為了讓汐沫昕在手術之前保持良好的心情。也只好事事都順從著她。把他接回了家。

看著面前一打又一打的手術同意書,容譽澤覺得自己真的是快要瘋掉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意識的,有些事情,確實是資料和一些客觀事實所沒有辦法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