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譽澤回到臨海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原本以為席沫心肯定已經睡下了,沒想到,房間裡頭空無一人。

只要是有席沫心存在著的地方,這裡面必定會有一種十分奇特的香味,那種香味時而濃郁,時而淺淡。房間裡頭也收拾的井井有條,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書。

大抵都是醫學類的。還有許多都是名作家寫的小說。

旁邊的桌子上還翻開了一本,中央夾著一個木製的雕花書籤。

他終於明白,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個道理原來真的是存在著的。

那個女人,雖然說是一個大家小姐,但是一點浮躁之氣都沒有,看樣子,全部都是因為這堆砌起來的書屋培養出來的靈秀。他站立良久,等到聽到後面那人說道:“容先生?”

她現在不再叫他容譽澤,反倒是改口喚他一聲“容先生”了!只是這一句“容先生,比之容譽澤這三個字,還要疏離冷漠。他眉頭輕蹙,轉過身子,這人穿著一身白緞子長裙,應該是洗浴好準備睡下了。

那一股子幽香,就這麼衝到了容譽澤的鼻腔裡頭。久不能散。

他倒是忘了自己到底為什麼會來找這個人了,呆呆地看了半晌,才搖了搖頭。

“沒什麼事,你休息吧!”

“嗯!”席沫心走了進來,自顧自地關上了門。

容譽澤被擋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抿了抿唇。

那個女人,心裡還真是絲毫波瀾不起。他容譽澤是什麼人?那個女人只怕是對他的認知有誤。才會這麼平靜。

其實席沫心是哭過的,因為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守住席氏集團,這種無力感,深深地刺激到了她,偏偏還要接受這一切,這對於她而言,更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她表面上若無其事,但是心還在滴血。

前途渺茫。

她也不知道自己去應聘華中醫院這件事情會不會順利,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席家大小姐的派頭,那些人若是也跟鄧簾華等人一樣,都喜歡落井下石的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的難為人。

她心中滿是痛苦。一陣一陣地朝著自己襲來。不願意接受,不願意接受這一切。她是害怕的。

容譽澤在外頭站了半晌,兀自回了房間。

這個丫頭,還真是直來直往,絲毫不留情面。他本是想著要提醒她關於舞會的事情的,只是看著緊閉的房門,那些話在肚子裡頭盤旋一段時候,也就沉下去了。

第二天,小玲看著在客廳坐著的容譽澤,還覺得有些稀奇呢!要是按照平常的習慣,這個時候早就走了。

陽慶也跟在一邊,等著容譽澤的吩咐。只是這人兀自看著樓梯,一言不發。陽慶猛然意識到,自家這位少爺,貌似是在等著席沫心的,忙忙說道:“今天少夫人早就起來了,現在還在實驗室!”

又是實驗室!

容譽澤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把那房間給砸爛了,早知道這個女人對這些東西如此痴迷,當初怎麼都不會願意給自己挖坑,讓自己跳進去了。

“嗯!”容譽澤直直地站了起來,剛走上兩級,就看到那一襲白衣,飄然而至,看到容譽澤那麼怒氣衝衝的臉,好像頗為意外一般。

“怎麼了?”

“你每天難道都只知道做實驗?”

“還有一週的時間,我就要演講了,總不能丟醜!”

“這還真的成了你的事業了!”

知道容譽澤這是在挖苦她,席沫心也不說話,只是冷笑。

事業,自然是事業,當一個人有自己的愛好之後,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圍繞著自己的愛好展開,這應該是每個人都會經歷的階段,不管是她還是面前的容譽澤都是如此。

應該是所有人都把容譽澤當做世界的忠心,把這個男人都給慣壞了,不懂得尊重別人,說出來的話,也十分放肆。

雖然對容譽澤瞭解的不算太多,但是席沫心知道,這絕對不會是自己喜歡的型別。加上前面還有一個陸別胥,更讓她認為大抵都是男子薄倖,是不值得託付的!

“昨天給你的禮服,試穿了?”

昨天放在她門口的禮服,今天早上已經沒見著了,他原本想著這個女人看到了,多多少少都會對自己表示幾分感激,但是他又想多了,沒有,什麼都沒有,這個女人一言不發,好像事不關己。

“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