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陣摧敵則罷,切莫違反軍令縱兵殺戮姦淫啊。”張郃提醒道。

“即便是莊戶部曲也不可殺戮太過。”

現在誰不知道顏娘子饞部曲蔭戶,若是殺戮太甚,也不好交差。

“你將某當成什麼人啦?”張飛聞言大怒。

他是脾氣暴躁,好戰不假,但是兄長劉玄德素來舉仁德作為旗幟,在這亂世之中,所部皆算是少有的良心之人。

現在在公孫顏這,有了充裕的補給,不愁錢財米糧,張飛更是願意做個好人的。

張郃竟敢質疑他的底線,他怒而噴了張郃一臉唾沫星子。

張郃看他圓瞪的雙眼,和穿上重甲之後雄魄驚人的身量,冷靜地退後小半步。

抬手揩了一把臉上,張郃道:“翼德兄,陌刀兵殺性非同小可,血戰之後戾氣極重,故郃有此一勸。”

挑選了軍中精銳老卒,整訓了幾日。

任何長眼睛的都能看出,這陌刀隊的可怕。

防禦力驚人的重甲提供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而全力開動後,所向無敵的氣勢十分容易助長士兵的殺性。

若是不及時管束,殺紅了眼計程車兵,將會犯下滔天大禍。

現在的陌刀兵連半成品都不算,只是因裝備而強橫。

前期縱容殺戮,整支隊伍,就從根子上歪了。

換作其他勢力並不是什麼大事,甚至會樂見於手下有這樣一支強軍。

但在公孫顏這裡,這樣的隊伍一定會被打散重組。

“知道了!某一定管束。”張飛知道他說的沒錯,敞口就道,“大不了戰後全去醫療營瀉瀉火就行。”

這沒經腦子的話一說完,張飛黑臉一紅。

和張郃兩人互看了一眼後,同時別開視線。

過了兩息,張飛支支吾吾道:“儁乂,那東西好使是好使,但是……那個什麼適用性報告,你來寫啊!我……我害羞。”

張郃輕咳一聲,心道他也害羞!

正不知說些什麼,帳外報道:“稟二位都尉,陽樂來使求見。”

聞言,兩人正好藉此終止剛才那個讓人不自在的話題。

張郃正了正衣甲道:“帶來一見。”

不久,一個穿著體面富貴的中年文士獨身走了進來。

看得出,他很想塑造一個不卑不亢的形象,也想維護他的世家體面。

試圖靠獨身走進敵營這一行動,來博得尊重。

然而,入了這座軍營,沿路所見皆讓他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