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都沒喊累,他有什麼資格喊累!

尊卑不分!

梁縣令回頭,看向流裡流氣的劉捕頭,平靜道:“怎麼?捕頭累了?”

“走了一天,鞋底子都快磨掉了,能不累嗎?”劉捕頭攥著拳頭,捶打著腰背道。

梁縣令是從京城調派過來的,來到縣衙後,也聽說過劉家不是簡單的人戶。

聽說,劉家原來不是牛頭鎮的人戶,是在多年前,舉家搬到牛頭鎮定居。

上一任縣令,不知是收了劉家賄賂,還是慧眼識英才,看出姓劉的身上有何過人之處,答應讓姓劉的進縣衙幫忙,而且還是屈居縣令之下的捕頭!

據說,前任縣令和劉家關係不錯。

洪六福和前任縣令頻頻接觸。

三人之間關係密切。

然而,前任縣令已被攝政王權葉辰處死,如今墳頭草都有半人高了。

暫時無法證明洪六福和姓劉的有瓜葛,但看姓劉的驕傲不遜的脾性,估計他身上的腌臢事,也不會少!

“既然劉捕頭覺得疲累,那就別在縣衙當差了,回家好好休養吧。”

若非之前,姓劉的有幾分辦事能力,在牛頭鎮黑白兩道略有些威望,對辦案有利,他早就轟人了!

梁縣令語調平平,乍一聽,好似謙和有禮,實則,平靜中暗流湧動。

劉捕頭嚥了咽口水,意識到自己裝過頭的。

胳膊扭不過大腿。

縣令是縣令。

他只是捕頭而已。

於是,立即彎腰賠笑,“縣令大人,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有捕快不爽地回懟道。

劉捕頭皺眉,看說話的捕快,“小兄弟,我可是幫你說話,心疼你們這群小年輕,想讓你歇一歇,你怎麼不領情啊!”

“有勞劉捕頭費心了,我們不累。”

平日裡,姓劉的沒少磋磨他們。

眼下獻殷勤,誰信啊!

劉捕頭咬牙,沒想到手下這些人,如此不上道。

既然不領情,那他也就不幫他們求情了,轉而看向梁縣令,分析道:“縣令大人,單憑兩個犯人的供詞,還不能判定洪六福就是罪魁禍首,我想,咱們是不是應該坐下來,冷靜地想一想,萬一這裡頭有詐……”

朱老三喝道:“姓劉的,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洪六福無辜,是我家冤枉洪六福了?”

劉捕頭冷呵道:“叫喚什麼!本捕頭何曾說過,你別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