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沒用。

或者說,是沒找到機會用。

身邊的人,聽力都是健全的,壓根用不上這東西。

上次,系統還特意提醒她,說她不久之後就會用到。

吳翠翠一頭霧水,四下看了看,這荒山野林的,除了她們一行人,就是一堆雜草和碎石頭,大白天的,半個鬼影都沒有。

吳翠翠只好將助聽器踹好,默默等待有緣人的出現。

來到鎮上後,吳翠翠沒去集市,而是去了趟鎮上的鏢局,問有沒有朱三妹和劉成的信。

櫃檯上的老鏢師正訓斥著新來的夥計,沒心思搭理吳翠翠,痛罵著不長記性的小夥計,隨手指了指另一面牆上的櫃子,讓吳翠翠自己去找。

吳翠翠沒介意,點頭說了句好,走到櫃子前,找到朱家村專用的信櫃,拉著鐵環,打來後,裡面只孤零零躺著幾封信,應該是有年頭了,幾封信紙張發黃, 墨跡也有些褪色了。

這個年代,通訊不算發達,大多數人不認字,寫信和寄信都需要託付旁人,因此,若非逢年過節,或是遭逢太大的變故,很少有書信往來。

更何況,朱家村的百姓們世世代代都待在朱家村,很少有離開村子的,最遠也就是到隔壁鎮子轉一轉。

有什麼事,對著村口的“情報中心”招呼一聲,天沒黑之前,保證全村人都知道。

用不上寫勞什子的信!

吳翠翠拿起幾封皺巴巴的信封,落款全都不是朱三妹和劉成。

吳翠翠怕自己眼花看錯了,又翻找了一遍,一個字挨一個字地看。

然而,沒有就是沒有。

就算吳翠翠把信封盯出來個窟窿,也沒用。

老鏢師脾氣衝,揮手讓夥計們滾下去幹活,別站在他面前礙眼,見吳翠翠神情失落地把信放回去,忍不住多問了句:“大妹子,你等誰的信啊!”

吳翠翠關上櫃門,起身笑了笑,如實道:“我閨女和女婿的。”

老鏢師點了點頭,接話道:“閨女嫁到外地了?哎呀,大妹子,你糊塗啊!閨女不能遠嫁,萬一在婆家受欺負怎麼辦?”

老鏢師先入為主,以為朱三妹是被吳翠翠嫁到外地,而吳翠翠則是一個思女心切,日日盼著遠嫁女兒寫信回來的苦情母親。

“是啊!孩子不在身邊,想孩子了。”

吳翠翠沒解釋,撣了撣衣服的褶子,走到櫃檯邊,笑著道:“老大哥,我男人沒在家,平日來一趟鎮上怪不容易的,勞煩您幫我多留意一下來往的信件,有沒有落款寫著朱三妹或是劉成的,如果有,麻煩你送到這個地址。”

吳翠翠拎起筆,在白紙上寫下朱家的具體位置,寫完後,從錢袋子掏出幾個大錢,剛想遞過去,就被老鏢師拿著菸袋鍋子攔下。

“大妹子,你快收回去,咱都是一個鎮上的,客氣什麼,我這個歲數,也是當爹的人,懂得你想孩子的心思,錢我就不要了,要是真有你要的信,就讓新來的小夥計,給你送過去,招他們就是用來跑腿的,腿腳麻利得很。”

見對方不收,吳翠翠也不好意思硬塞錢。

“勞煩您了。”她笑著和老鏢師說了幾句後,出了鏢局。

剛走出鏢局大門,沒走出幾步遠,吳翠翠的褲腿被一個小乞丐扯住。

小乞丐八九歲的年紀,是個模樣標緻的男孩,蓬頭垢面,翹著二郎腿,仰頭不屑地看向吳翠翠,“大嬸,行行好,賞點吃的。”

語調散漫,一副很欠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