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翠翠和小婉不約而同地摸了摸鼻子,心虛解釋道:“鎮上藥房裡的新樣式,說是從番邦那邊引進來的。”

“哦,怪不得我之前沒見過。”吳二壯見識淺薄,盯著紗布的外包裝袋看了半晌,感覺新奇好玩,“大姑,這個袋子沒用了吧?那可不可以送給我。”

吳翠翠詫異,沒想到吳二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竟然會一個塑膠袋子情有獨鍾。

“你喜歡,就拿去吧,也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

她以為吳二壯只是三分鐘熱乎勁,一個包裝袋而已,掀不起什麼風浪,索性隨他拿去玩,不會惹出什麼大麻煩!

“多謝大姑。”吳二壯露齒一笑,將塑膠袋整齊對摺,揣進胸口的衣服裡後,還不忘用手拍了拍。

小婉幫吳二壯還完藥後,推門走進朱老五的房間。

朱老五躺在炕上,睡得昏天黑的。

小婉搬起他的大腦袋,四根手指對齊,按了按朱老五腦後的腫塊位置。

“消了不少。”

這是個好預兆。

又拎起朱老五的手腕,檢查脈搏和心跳。

都沒太大問題。

吳翠翠尾隨著走進來,瞧了眼睡成死豬的朱老五,擔憂問道:“他為何一直嗜睡,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的作息?”

小婉笑著解釋道:“嗜睡是幫他修復元氣,也是藥物在催化她的腦神經修復,至於什麼時候他才能恢復正常作息?嗯……,估計還要三五日。”

吳翠翠簡單詢問了下朱老五的病情,小婉用最簡潔精練的語言解釋。

吳翠翠聽得很明白。

姐妹倆交談了片刻後,並肩離開朱老五的房間。

院子裡,張氏肩上搭著擦臉布,站在水井邊,幫剛起炕的大丫二丫洗臉,餘光瞥見,隔壁柱子娘墊著腳尖,探頭探腦地從朱家門口路過。

張氏抿了抿唇,不禁想起前幾天柱子娘來打探炸雞用料那件事。

“娘,我想和你說件事。”

張氏幫大丫二丫洗乾淨臉蛋後,走到吳翠翠身邊,輕聲說道。

吳翠翠站在灶臺邊,正忙著幫劉氏把炸好的雞肉,撈出油鍋。

鍋內油花翻滾,滋啦的聲音悅耳好聽。

聞聲,吳翠翠手裡沒停下,隨口道:“說吧。”

張氏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遍,語調平淡沉靜,沒有過多描述,也沒有添油加醋。

不得不承認,她講故事的能力,比劉氏差了不止一大截。

吳翠翠一手拿著漏勺,一手用筷子壓著炸雞瀝油,不動聲色回應道:“我知道了。”

婆婆的反應太平淡,張氏錯愕了兩秒後,默默端起灶臺上的裝滿炸雞的木盆,放在門外的板車上。

人紅是非多,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吳翠翠的炸雞攤子有了起色,難免讓人嫉妒,或想要效仿。

誰不想多賺點錢,讓自己和家人活得好一點。

都是平頭老百姓,皆不能免俗。

一早上,柱子娘地六次路過朱家門前。

順著撲鼻的香味,和隨風飄來的油煙,左瞧瞧,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