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祠堂內燈火通明,皇家的排位每天都有人精心照料著,沒落下一點灰塵,沒沾染一點汙,朱瞻墡跪在一排排的祖宗牌位面前。

差點睡著了。

小生忙扶住了朱瞻墡,然後慌張的跪地磕頭:“太祖皇帝恕罪,殿下年紀還小, 太祖皇帝恕罪。”

朱瞻墡砸吧了一下嘴巴,癱坐在地上,跪祠堂是真的一直跪,可給他累死了,小生和楚兒還在邊上抄著經書。

“殿下呀,您可不能坐, 這是陛下下令的事情,怎麼可能不跪。”小生怕自家殿下再受罰,忙要扶著他跪回去。

“沒事的,皇爺爺還能真的親自來看不成?”

咯吱

話音剛落,就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朱瞻墡一個激靈也不困了,急忙跪了回去,唸到:“不肖子孫朱瞻墡知錯了。”

男人緩緩走來,但不是朱棣,而是黑衣宰相姚廣孝。

朱瞻墡看到姚廣孝,整個人又放鬆了下來:“呼,大師您怎麼來了。”

“貧僧遵陛下命令來看看您可有好好反省,殿下且還得跪回去。”

朱瞻墡無奈了:“大師您不是說不信佛嗎?跪著何用?”

“佛可不拜,自家祖宗可不能不拜, 佛與您非親非故, 但祖宗可是您自家祖宗。”姚廣孝還指導了一下朱瞻墡正確的跪拜祖宗的姿勢。

又看向了小生和楚兒:“兩位,將抄寫的經書給我吧。”

兩人求救似的看向了朱瞻墡,朱瞻墡沒辦法點點頭讓他們兩人交出去:“大師, 是我讓他們兩人抄的。”

姚廣孝皺著眉頭看著經文:“殿下, 抄寫經文最是忌諱兩人分開抄, 筆畫字型都不一樣, 破綻太多。”

朱瞻墡錯愕,還得是你啊,老和尚就是經驗老道。

姚廣孝將經文扔入火中:“殿下,經文都燒了,便算是抄好了,都燒給了祖宗,您誠心的跪著便好,幾日後好好認個錯,在陛下面前切記認錯態度要誠懇,此事便算是揭過去了。”

“多謝大師指點。”

“殿下第一次監國感覺如何?”

“太累了,感覺每天一覺醒來就是一腦門子事情,一刻不得清閒。”

“人言大權在握,應神清氣爽才是,殿下似乎還多有不願。”姚廣孝呵呵笑著。

“太累了,誰願意做誰做吧。”

姚廣孝閒聊了幾句後問:“殿下,若是讓您去封地就藩,您可願意啊?”

“啊?”朱瞻墡人愣住了:“我可都還未封郡王。”

“已經在擬了, 預計就在太孫大婚後不久,封珠江郡王。”

“啊?大哥要結婚了?”

“本就要辦,只是北伐耽擱了,這次正好大勝之喜,一次給太孫娶了一位正妃和兩位側妃。”

我靠三妃,當然這聲驚歎只能放在心裡。

“殿下,您還未回答貧僧的問題。”

朱瞻墡為難了,總覺得姚廣孝這麼問有意圖的,但是難道朱棣還真能出著歪主意讓自己這麼個十歲的小孩去就藩,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吧。

“大師,我還是想待在父親母親的身邊。”

“殿下是極有孝心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一定極為欣慰。”

姚廣孝站起身:“殿下可得記得貧僧的話,得好好跪著。”

“知道了,大師。”

“哦對了,西域和親的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