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山伸手摸了摸這臺坦克,心中難免有些驚訝,這樣的鋼鐵巨獸,換做幾年前想都不敢想,這些年的變化真是快的不可思議,特別是南海大學的學生一批批畢業後,各種新東西就層出不窮,根據朱瞻墡的電力原理,現在發電廠和電能的利用已經變化了很多,基本上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

快的甚至都有些讓人覺得害怕了。

「張三先生那邊說了第三艘蒸汽母艦經過下水測試已經具備了遠航能力,所以接下來你們的進度也得加快,將殿下說需要的坦克數量裝上蒸汽母艦運過去,我覺得殿下這是想要一戰平定兩國,殿下前線打著仗,咱們可不能給殿下拖後腿。」

陶卡驚訝的說:「蒸汽母艦已經下水了啊。」他一直忙著坦克的事情,所以不太瞭解,他只知道這第三艘蒸汽母艦和前兩艘完全不同,前兩艘只能說是超大型的運輸艦,但是這艘蒸汽母艦的甲板朱瞻墡說是將來給陶卡的飛行器留了位置。

可惜陶卡現在還沒研發出能飛的東西來,經過研究倒是繪製了一種彷造鳥外形的飛行器了,而且南海大學的學生們幫著他一起研究了飛行的條件,發現只有有足夠的動力,理論上來說可以飛起來。

但是他現在沒有那種自重小的動力裝置,蒸汽機不適合,只能寄希望於朱瞻墡給他們描繪過的內燃機,但是內燃機的開發還遠遠沒到能夠使用的階段。

他只覺得讓朱瞻墡失望了,萬事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只有他這邊一直沒有能夠真正飛起來。

他遙想當年那個指著江河天空的對他說要讓這天也得是大明的天的少年,只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飛機不行,坦克一定不能拖後腿,保質保量的給朱瞻墡運過去。

「兩位放心,這些天都在加緊製造,出發之前十臺坦克一定就位。」

「那就好,辛苦你了陶教授。」

見了坦克的製造進步,兩人又趕緊順著江回到了香江港,此時的香江港已經無比的繁華,港口的海面上商船如同過江之鯽。

長城街的兩岸高樓不斷的拔地而起,最新式的造房技術都在此處用著,這裡都是有錢的大集團,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大樓比別人差,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有一棟新的大樓造出來。

最開始只有兩三樓高,後來五六層,七八層,越早越高,在金錢的刺激下不斷的挑戰著,並且大家的喜好完全不同,大樓的外形也是完全不同。

陳佑山在港口看著幾艘新式軍艦,對楊蘆說:「楊都指揮使,這次您親自監軍出發,相信一定能夠旗開得勝。」

楊蘆同樣信心滿滿:「此次出征匯合了殿下之後,一戰而勝,這個世界上將再無人能對抗大明王朝,我們都將是功垂千古之人啊,哈哈哈。」

身為武將的楊蘆比其他人更知道這場大戰的勝利將會意味著什麼。

陳佑山卻臉上出現的不自然的笑容,顯然是有些擔心的說:「但是楊都指揮使,天大的功勞也不能真的有天大,所以這些年說的都是為了鄭和大人復仇,因為英法兩國不敬大明而出征,而不是為了蓋世功勞去的。」

陳佑山的提醒讓楊蘆心底明白了,就算立了不世之功,也不能說功勞,說的也是英法兩國不敬大明,海王殿下是為了大明去的。

這就是朝堂上讀書人的本事,同樣一件事,換了一個說法就是不一樣的意思。

朱瞻墡現在的境遇就是要避免被朝堂上的人攻擊,減少對他不利的用詞,所以朱瞻墡所有從西方發回來

的信件都要從陳佑山這邊先走一趟,陳佑山會為他潤色一番,將所有事情的用詞儘可能的中性化,將事情表達出來,但是不宣揚功績。

朱瞻墡和朱瞻基兩人雖然外人看著兄友弟恭,可以稱得上這麼多年皇室兄弟關係的楷模了,但是陳佑山明白兩人之間其實就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紙,哪怕一點點的火星落在上面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得護著他的殿下。

而他仍覺得他的海王殿下會是一個遠比朱瞻基來的更好的皇帝。

因為朱瞻墡身上有著朱瞻基絕對不具備的因素,不是聰明才智,而是基於整個民族未來的理想主義。

跟著朱瞻墡的這些日子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朱瞻墡在構建一個以華夏民族為核心的未來,他的眼中沒有門閥,沒有偏見,而他似乎非常篤行這個理想中的未來能夠來到,彷彿經歷過實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