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弗萊公爵聽聞朱瞻墡說要打聽當年的事情,便說:“閣下可否先給我一件衣服擋風。”

朱瞻墡一個眼神,部下拿了一床毯子給他蓋上,畢竟看著胖男人光著身子場面也難看了些。

阿嚏

漢弗萊公爵打了個噴嚏,擦了擦鼻涕,整個人蜷縮在被子之中,冷風吹過他就發抖,只是面對著大明人,現在可不是委屈的時候,他得先想辦法活命。

“閣下,可否給一杯熱茶。”

“來人燒一壺開水澆他身上。”

“不了,不了,不喝了。”漢弗萊公爵立馬服軟。

“少給我扯東扯西,快說。”

“是,是,當初是這樣的,當年我們和法蘭西人都和大明的軍隊發生了衝突,都被打的丟盔棄甲,最開始我們還以為你們是法蘭西人的援軍,甚至覺得他們是動用了什麼邪術召喚來的異界軍隊,後來發現他們輸的比我們還慘就放心了。”

“好在當時來的人不多,所以大明的軍隊只是打敗了我們,並沒有能力佔領這些地方,幾場戰鬥下來我們也發現大明軍隊的火力少了很多,就猜到大明軍隊的彈藥應該不夠了。”

“只是沒人敢輕易對大明軍隊動手,後來法蘭西的國王在大臣們的攛掇下,法蘭西國王對著鄭和詐降,並且展現出了要和大明建立貿易關係的態度,還派出了大臣和大明詳細的協商了這些事情的具體情況,包括對大明稱臣,但是想要大明幫忙對抗我們英歌蘭,當時我們都緊張急了,也派人和大明軍隊協商,但是大明的使臣更傾向法蘭西,因為其態度真誠而且是君主帶頭,所以注意令人信服。”

“我相信大明的使臣肯定懷疑過,但是對方出馬的是自己的君主,任何一個國家的君主不可能如此言而無信,不顧體面,但是那個瘋子可以,你根本無法預料他的行動,在協商都快完成的時候,他邀請鄭和進入法蘭西晚宴,而後我們得到了訊息,大明的使臣鄭和被法蘭西國王抓了。”

鄭和被抓之後受到了法蘭西國王的也就是瘋王可愛的查理六世的侮辱。

朱瞻墡拿出了小本本寫下了查理六世的名字,這是他現在最確定的一個仇人,他因為好奇鄭和是一個太監,對其進行了百般羞辱,使其沒有了人格尊嚴體面。

不能奢求和一個瘋子正常的交流,具體鄭和在法蘭西的經過,漢弗萊公爵也並不清楚,他小心翼翼的挑選清楚的能說的。

“後來呢!?”

朱瞻墡的雙目似有無盡的怒火等待著宣洩,看的漢弗萊公爵心裡一顫。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法蘭西的勃艮第公爵從查理六世的手上買走了大明的使者,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閣下可能不瞭解我們這邊,我們有關俘虜的慣例是,只要俘虜的家人或者其他人能付出足夠贖金便能將他贖賣走,就演算法蘭西的勃艮第公爵已經是我們英歌蘭的盟友,但是最終還是能從法蘭西買下那位使者。”

這個混亂不堪的地方,這些事情也不稀奇。

“再後來就是這位來找我協商說想辦法贖買你們的使者。”漢弗萊公爵看向了候顯:“我看中了大明的蒸汽戰船和火器,就答應了下來,費盡千辛萬苦與勃艮第公爵進行了多次的交涉,花費了不菲的徑直將那位使者交換了過來,並且將之交給了大明軍隊。”

漢弗萊公爵儘可能的在美化自己在這件事情中的作用,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幫助了大明軍隊的好人。

候顯開口了:“殿下,贖買完成之後,我軍離開,此人意欲使用蒸汽戰船追擊我軍,還好當時我軍尚存了些彈藥,以火炮逼退了並未發生正面的衝突。”

“這……這……當時是想要送送大明的使者。”漢弗萊公爵儘量的在遮掩。

朱瞻墡手在椅子的扶手上,不自覺的握緊了扶手,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儘可能語氣平淡,不讓自己嘶吼出來說:“鄭和回來的時候沒了雙手,一腿,舌頭,是誰做的?”

“我……我,我從我們國王的手上接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那樣了。”

“你們的國王?那個小孩子?這裡面怎麼還涉及到你們的國王?”

漢弗萊公爵有些心虛的說:“因為與我們英歌蘭的另外一位攝政公爵貝德福公爵約翰關係不睦,而法蘭西的勃艮第公爵和他兩人關係極好,所以第一次我與勃艮第公爵交涉想要贖買的時候被拒絕了,對方開出了天價我無法支付,所以最後讓國王出面了斡旋。”

“他一個十來歲的小孩斡旋在你們兩人之間?你覺得這可行嗎?”

漢弗萊公爵忙搖手說:“閣下,國王雖然年歲尚小,但是其母親還有其母親私通的情人一位叫做歐文·都鐸的威爾士貴族商人在中間充當了斡旋人的角色,這才使得我可以贖買那位使者,但是使者到我手上之前,在他們的手中有一個月的時間。”

朱瞻墡也明白他不可能完全說實話,但是具體的過程應該沒錯,法蘭西國王到勃艮第公爵到英歌蘭國王一家到漢弗萊公爵四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