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神的名義起誓,若欺騙了海王閣下,我願意躲入地獄之中永世受到地獄烈火的炙烤,被惡犬撕咬,被毒鞭抽打,日日如此,永不得上天堂。”貞德直接立下誓言。

對於她這樣篤行神的人來說,絕對不可能拿這種誓言開玩笑,除非她違背了自己的信仰,不然的話他的她的話絕對可信。

“但是貞德閣下如何確信,英歌蘭的貴族沒有在騙你了,他會不會以此計謀引誘你們進入圈套然後趁機抓了你?那我這樣前去不是正好被人甕中捉鱉。”朱瞻墡繼續發問。

貞德先是沉默不語,而後是目光堅毅的看著朱瞻墡:“海王閣下,您可能不瞭解英歌蘭,漢弗萊和約翰兩人素來不合,而且兩人是實際上英歌蘭的掌控者,其中任何一人如果出了問題,那麼另外一人就會成為英歌蘭唯一的掌權者,甚至進一步成為英歌蘭國王,漢弗萊已經派人與我們的太子議和,我覺得可信。”

朱瞻墡冷冷一笑:“你覺得可信,難道我就得覺得可信嗎?萬一對方是佈下了圈套,等著你往裡鑽呢?你現在可是將他們在法蘭西的領地打回來了不少,難道你不覺得他應該對你深惡痛絕嗎?”

歐羅巴這些國家就是這樣的,你騙騙我,我騙騙你,說著貴族文化騎士精神,說到底沒幾個是說話算數的。

所以朱瞻墡覺得這條資訊很有可能就是英歌蘭用來混淆聖女貞德以及法蘭西軍隊的,想要將這個在正面戰場上打敗他們的聖女抓獲。

漢弗萊公爵的資訊真的假的都有可能,朱瞻墡明白貞德也明白。

“你其實也知道這可能是陷阱,所以你想要讓我也去,這樣至少有一個盟友是吧。”朱瞻墡說出了貞德的內心真實想法。

貞德站在原地,並未否認朱瞻墡的話,朱瞻墡略帶嘲笑的說:“貞德女士,我是否該說你聰明呢?”

“你並非急中生智,而是早就想好了,想要讓我這個你原本意義上的敵人成為你的盟友,幫你一起去打英歌蘭。”

“你是不是向著若我生擒了英歌蘭的公爵,以我和英歌蘭的仇怨,我一定會想盡了辦法對英歌蘭發難,到時候英歌蘭與我們大明打的火熱,自然也就顧不上你們法蘭西了,趁此機會你們就可以大肆驅趕英歌蘭的軍隊,收復法蘭西的失地,是這樣的吧。”

貞德只是繼續看著朱瞻墡,她稍微有些心虛了,她打的如意算盤朱瞻墡全部聽到了。

“所以你所謂的神諭,預言全部都是假的咯。”朱瞻墡拿著阿卡四七指向了貞德。

方才還有些心虛的貞德,眼神卻又變得異常的堅定:“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神。”貞德這也擺開架勢,就算是朱瞻墡開槍也罷,只要有人褻瀆了她的神,她就會以命相博。

場面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次打破沉默的是貞德。

堅毅的少女,舉著自己的旗幟轉過頭徑直向著營帳外走去。

“等等,我沒說你可以走。”隨著朱瞻墡的話音落下,明軍將士擋在了貞德面前。

“怎麼大明的海王閣下要殺了我嗎?就算是要開戰,殺了使者也不合規矩吧,或者說你們沒有這樣的規矩。”

朱瞻墡緩緩開口:“你將英歌蘭公爵的航線,具體時間全部都寫下來,短時間內我不會對你們法蘭西動手。”

最終朱瞻墡選擇了看起來更好的選擇,雖然這個選擇可能有一半的機率是陷阱,但是朱瞻墡並不害怕,只要是在大海之上,依靠著大明的蒸汽戰船,朱瞻墡有著絕對的信心。

若說這次的抓捕英歌蘭公爵是需要在陸地上進行,朱瞻墡就絕對不會同意,風險太高了,失敗的代價太大,但是若是在大海上,那失敗的代價就小很多了。

而且就算是英歌蘭的陷阱, 自己的出現也是他們預料之外的事情,他們能反應的過來嗎?

貞德走了回來,將一封已經寫好資訊的信件遞給了朱瞻墡。

朱瞻墡接過信:“你彷彿預料到了我會接受你的資訊。”

“神給了我指引,海王閣下會拯救法蘭西,那就一定會成真,神從不欺騙他最虔誠的信徒。”貞德非常的篤定。

朱瞻墡面無表情,神色冷漠。

“神總是高居在世俗之上,他從不涉足骯髒,他從不被泥濘沾染,當神有所需要,他的羔羊會代替他行使權柄,那些黑暗的,骯髒汙穢的,永遠只是羔羊們的罪孽,而神從不拯救他的羔羊,因為神說他愛世人,從不偏袒。”

說罷這句話,朱瞻墡眼神七分冷漠,三分悲憫,望著貞德,望著這隻神的羔羊,你是真的接收到了神諭也好,假的也好,你所信仰的終將會默然的看著你死在火海之中,你虔誠的禱告和你在火焰中被灼燒的哭喊在你的神聽來一樣的悅耳。

“貞德閣下,我將會出兵去抓捕英歌蘭的公爵,但是若我知道你騙了我,不管你是被騙的還是其他什麼,這與我無關,我會將所有的罪責怪罪在閣下頭上,你和你的法蘭西人民將會承受我的怒火,用你們的血和生命,付出應有的代價。”

朱瞻墡冷漠至極的說著,貞德看著他,不由的心底發寒,這個跨越萬里來複仇的東方人,真的是神諭中來拯救自己和法蘭西人民的英雄嗎?

她彷彿看到了朱瞻墡的身上有著一隻嗜血的惡魔,與之英俊溫柔的外表相反,他在張牙舞爪,他無比的渴望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