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二叔取下天下,咱們叔侄二人共享天下。」

「劃江而治,你南我北。」

「二叔長子早夭,次子品行不佳,我先當皇帝,然後傳位給你,大明在我們叔侄二人手上必然再旺五六十年打底,載入史冊也是一段千古佳話。」

……

一大堆的信件沒有任何的遮掩,全部非常的直白,朱高煦對朱瞻墡說話不來虛的,給出的條件甚是比朱高熾要好的多。

雖然朱高煦的話就像是夜場蹦迪時候的愛情,從來不可信,但是朱高熾也怕朱瞻墡萬一信了其中之一。

只是朱瞻墡將這些信件全部拿出來了,他也就放心了,自己兒子腦子還是很清楚的。

「父皇,二叔野心勃勃,路人皆知,此事想要善了怕是難。」

「唉。」朱高熾嘆了口氣:「朕何嘗不知啊,只是他與朕終究還是一母同胞之親兄弟,雖說從小關係不算和睦,但是念在母后的情分上,朕始終不能對其下死手。」

朱高熾被後世評為仁宗,其寬厚仁慈,眾人有目共睹。

「拖著只能讓國內形勢惡劣,矛盾加劇,北方的韃子們更加有機可乘,父皇不願意手足相殘,但是也得顧及大明之時局,現下浙江福建兩藩司與其他地方隔絕了來往,商貿不通,民生哀怨,浙江各地本就富足,經商者多,現在斷了運河,斷了海事,想必其中商戶百姓恐怕也是怨聲哀道。」

朱瞻墡旁敲側擊的提醒朱高熾,可以從百姓入手。

自古以來最不想打仗就是老百姓,不管誰勝誰負,終究是苦了百姓,而且現在的大明如此國富民強之時,誰願意國內打起來。

百姓不願意打,當兵的就願意打嗎?

打異族他國是建功立業,本國內打,而且敵我兵力懸殊的情況之下,浙江福建兩藩司當兵的也是沒腦子的。

「浙江藩司內,工業發達,商業繁茂,近兩年稅收貢獻極其突出,只是若想以工商百姓之意願牽動高煦的行為,怕是太難了。」朱高熾不認為朱高煦會被其他人牽著鼻子走。

朱瞻墡則是持不同的意見:「父皇,現在打仗打的可不是人了,是錢,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援根本無法維持戰爭狀態,槍炮要錢,人員要錢,若是二叔有把握打下應天府劫掠一番或許夠錢,但是很明顯他沒把握。」

「方才說了浙江福建都是海貿繁榮的之地,稅收豐盈。」朱高熾再次強調了一遍。

「稅收豐盈不假,但是二叔與父皇不同,父皇習慣了一分錢掰成兩份花,又有夏尚書幫著父皇管理財政,大明中央銀行執行也流暢,可是二叔呢,二叔是武將性格,花錢又從來大手大腳,他手底下的人也跟著二叔多是揮霍無度,今天花著明天的錢,說來是瀟灑,真到了用錢的時間便緊巴巴了。」

朱高熾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朱高煦和朱棣一個樣子,都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從來不知道省錢,而且跟著他的人也都賺的盆滿缽滿。

但是朱棣的錢是朱高熾和戶部官員們一點點省出來的,朱棣身邊有人幫著,朱高煦身邊可沒人幫他省錢,沒人幫他精打細算,臨時找也找不到,現在其財政可是吃緊的很。

照慣例這種時候必然是加稅收,加稅收就會積民怨,而現在浙江福建藩司與外部的商貿停了,有出無進,民怨積壓,朱高煦撐不了多長的時間。

但是朱瞻墡這個拖法,不知道朱高煦到底能撐多久,非朱高熾想要的辦法,畢竟他得儘快解決這件事情,好全力應對北方瓦剌的反叛問題。

「瞻墡,你去勸降你二叔吧。」朱高熾還是寄希望於朱瞻墡能夠直接勸降朱高煦,至少可以一試吧。

這也是古代戰爭常用的辦法,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上之策。

朱瞻墡嘆氣,但是現在大明已經漸漸的由冷兵器時代轉換過來,現在如果想要不戰而屈人之兵應該用貿易戰,經濟戰。

而且朱瞻墡不覺得自己有三寸不爛之舌能夠勸降朱高煦。

瞧著朱高熾似乎是心意已定,朱瞻墡便說:「父皇我可以去,但是父皇準備籌碼吧,想要讓二叔歸降可非易事,憑我一個人一張嘴,萬萬做不到。」

「已經命內閣在理了,如何勸降高煦確實為難,你與他關係好,所以只能你去,辛苦你了。」

朱瞻墡望著朱高熾,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奈,那堂上的皇帝或許也身不由己吧,輕聲問道:「父親若兒臣此次去勸降失敗了會如何?」

朱高熾嘆了口氣:「先去試試再說吧。」

顯然朱高熾沒有將朱棣忽悠兒子畫餅的本事學會,應該也是覺得騙不了朱瞻墡。

朱瞻墡明白了朱高熾執意讓他去勸降應該就是朝廷給朱高煦的最後通牒了,他不想拖,也就意味著北方瓦剌的情況比預想的要糟糕,朱高熾必須儘快解決朱高煦的事情,然後分出手去對付瓦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