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位東瀛人相同,這段時間各地的東瀛人都向著大田市湧去,只要進入了大田市,隨便做點什麼都能賺錢,傳聞大田市銀子佈滿了街道,人人都是大富豪。

朱瞻墡則是將李顯予先安放在一處種著櫻花的院子內。

東瀛人雖然房子小,街道小,什麼都小,但是小院子的小情小調卻也做的非常到位。

李顯予現在仍舊處於昏迷狀態,大夫說醒過來得看運氣了,運氣好明日就醒了,運氣差的話可能得昏迷很久,朱瞻墡明白李顯予這是植物人了,能不能醒來全看天意。

輕輕的撫摸著李顯予的臉龐,她的面板依舊白皙粉嫩,只是少了一份血色,也沒有了之前的盈盈笑意。

“顯兒,你且在這裡安養著,我會讓人全天照顧你,給你按摩,每日都會有人照料,你要快點醒來,我等著娶你過門呢。”

朱瞻墡說著拿起李顯予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說:“等到三四月份的時候你喜歡的櫻花就會開了,到時候可要記得醒過來看看。”

“還有你放心,給你下毒的人我一定會不斷的追查下去。”

張先啟此時到來,行禮說:“殿下,該出發了。”

朱瞻墡緩緩起身,方才那副柔情的面容蕩然無存,心無旁騖的說:“走吧,啟程,回大明。”

一行人就踏上了返回大明的路途,先回大田市,再坐船返回天津渡,港口上一休宗純來送他。

對於這位東瀛和尚朱瞻墡還算有些好感。

之前一休宗純一直在找他的師傅,但是了無蹤跡。

寒風襲來,一休宗純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朱瞻墡關切的問:“一休大師這是著涼了?”

一休擺擺手說:“殿下,不礙事,小僧尚在襁褓中時家中遭了火災,嗆了煙便落下了這毛病,只要吸了涼風就容易咳嗽,老毛病了不礙事。”

朱瞻墡意味深長的看著一休宗純。

他輕鬆簡單的說著這些事情,應是家中長輩告訴他的吧。

“殿下,殿下。”一休宗純呼喚著想事情出神了的朱瞻墡。

“怎麼了?”

“殿下今日離別可有詩作。”

“今日便不作詩了,用唐伯虎的一首詩送給大師吧。”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漫勞海內傳名字,誰論腰間缺酒錢。詩賦自慚稱作者,眾人多道我神仙。些須做得工夫處,莫損心頭一寸天。”

朱瞻墡淺淺一笑:“大師,將來若是少了酒錢可以隨時來尋我。”

“多謝殿下。”

當戰船離開大田市的港口,朱瞻墡回望自己這一年多的業績,也還算是滿意,至少東瀛還算是切切實實的掌控住了,只是還不夠深,根扎的還不夠深,還沒有深入到東瀛的各行各業,各府各門,只有不斷的將根扎的更深才能讓東瀛人更加順從大明。

戰船上,張先啟拿出了邸報給朱瞻墡,大明的時局現在動盪不已,所以邸報隔兩天就會傳到朱瞻墡的手上,避免朱瞻墡得到訊息的滯後。

朱瞻墡看著手上的邸報,看完之後便扔入了大海。

“二叔,還是不肯降,只怕這樣下去,我大哥可是真的會動刀兵。”朱瞻墡嘆了口氣,喝出的白霧消散在冰冷的空氣中,北方大海上之上的寒涼讓人心生畏懼。

自從朱瞻基拷問了陳贇得到了他們偽造聖旨的確切訊息之後,便佈告了天下,但是朱高煦不信啊,當初陳贇將聖旨秘密給他,他是有懷疑的,但是關係到皇位,有這樣遞上來的聖旨還能不用嗎?

朱高煦咬定了陳贇的事情是假的,是朱高熾和朱瞻基估計抓了個替死鬼來騙天下百姓,謊稱陳贇偽造聖旨,陳贇本就官聲極好,便說他們父子二人謀朝篡位,現在又謀害忠良。

陳贇平常給人是剛正不阿的形象,做事本分,風評又好,孝敬老母,禮讓下士,就算是在鐵證面前,朝堂上還不時的有人為陳贇申辯要求重審,並且要求公審。

但是陳贇的事情涉及到朱允炆,怎麼可能公審,只能審審其他的同犯算是給了個交代。

朱瞻基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能說,本以為抓出了陳贇可讓朱高煦乖乖就範,誰知朱高煦混不吝,他又不能說陳贇是朱允炆的奸細,反而落得被動。

朱高熾嚴令朱瞻基不得說任何關於朱允炆的事情,不然按照朱瞻基的性格,他才不管什麼朱允炆不朱允炆的,反而覺得將朱允炆的事情說了,那些大臣會閉嘴,將陳贇的事情完全坐實。

但是朱高熾得為他爹的名聲考慮啊,朱允炆的事情絕對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