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想了想將密報給了朱瞻基看,朱瞻基接過了密報,看了前頭一點便已經大驚失色,朱允炆在東瀛而且以後小松天皇的身份在生活著,以及奎組織的資訊。

“這,這……”一時間朱瞻基也不知道說什麼。

“瞻墡為何瞞而不報,私自處理?”

朱高熾嘆了口氣:“瞻墡在得知建文君存在的第一時間就下定了決心,要將此事瞞下來,不能讓你皇爺爺知曉,因為當時你皇爺爺身體已經不好了,他不想再讓你皇爺爺徒添煩惱,而且一旦事情爆出來,建文君的訊息很可能走漏。”

“但是他如此行為實在是太危險了,在東瀛將軍和朱允炆之間權衡,也很難保證訊息不走漏。”

“總得來說結果是好的,足利義持,稱光忝皇都死了,建文君也完全銷聲匿跡,你知道為什麼他獨自一人去做這些事情嗎?”

“兒臣一時間想不明白。”

朱高熾的手摸了摸龍椅:“建文君的下落,最好的結果就是在當年的大火中消失不見了,昨日,今日,明日都不要有人提及,人們最是喜歡皇室宗族的故事,任何關於建文君的訊息都會被無限放大,後面沒有了任何的訊息,那麼史書上關於建文君的記載到那時就算結束了。”

說著朱高熾又嘆了口氣,也咳嗽了一聲:“任何的訊息,對於你皇爺爺來說都是心病,所以瞻墡假意靠近東瀛,不斷的發展壯大,就是為了穩住建文君訊息所有的知情人,以東瀛人的手殺東瀛人,所有一切都在你皇爺爺離世後動手,在他們沒有懷疑的時候動手,不留痕跡。”

處理了建文,也實際掌控東瀛。

建文君最後的訊息便是當年皇宮內的那場大火,人們永遠會議論,但訊息只在那場大火之中,離奇的消失了。

朱瞻基反問了一句:“但是父皇,既然瞻墡想要瞞下所有人,為何這時候就又和您說了?”

朱高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朱瞻基,緩緩的說:“就這一年他在東瀛的所作所為,給蒸汽機,造工廠現在還要分銀礦,等到你二叔的事情平定下來,還不得被朝臣們參奏個遍?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能被拉上朝堂狠狠批上一番的,若非擔心被攻陷,他估計會將此事埋在心底,無人知曉的秘密才是真正的秘密。”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他只是在自保罷了。

自己的兒子能有這番作為這般想法,朱高熾非常的欣慰,他直覺如果自己是朱瞻墡絕對不可能做的比他好。

“五弟心思細膩,思慮周全,只是他在東瀛的作為終究欠妥,此事又不能拉上朝堂議論,想來以後會參奏的大臣仍是不少。”

“只要朕這個做父親的和你這個做大哥的信任他,朝堂萬般非議,他又有何可懼怕,瞻墡的行事從不來讓人非議紛紛,瞻基,你得幫著他。”

“兒臣明白,父皇放心。”

朱高熾老懷欣慰的撥出一口氣:“還有一事,瞻墡提到的奎組織有暗樁滲入朝堂,參奏了你在府上培養太監的事情,因為當時你皇爺爺病重,朕將此事壓了下來,沒想到是東瀛暗樁所提,你帶人去將暗樁抓了吧,順帶將其黨羽一網打盡,你二叔手上的那份遺詔彷的極真,又有皇帝印,也是暗樁所為,最大嫌疑人禮部陳贇。”

“禮部陳贇?”朱瞻基驚訝的看著朱高熾。

這是現任的禮部左侍郎,年紀輕輕到這個位置,而且是朱棣生前最後兩年最為信任的官員之一。

明朝官員做到這一步,其背景肯定是被錦衣衛摸透了,如果身份有問題怎麼可能讓他升遷,而且陳贇為人剛正不阿,深得朱棣信賴。

現任的禮部左侍郎,而且因為禮部尚書的暫時空缺,他現在的權柄等於禮部尚書,可是六部話事人,東瀛的暗樁真的可以走到這一步?

“父皇,陳贇和瞻墡之前有過矛盾,也是陳贇直接害的瞻墡失去了南方三司的軍權,瞻墡如此或有攻陷之嫌疑啊。”

朱瞻基的懷疑合情合理,誰讓對方是陳贇呢,朱瞻墡和陳贇之間的仇恨幾乎整個朝堂都知道,而朱瞻墡有名的脾氣乖張,啥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

朱高熾也為此事有些頭疼,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兒子。

作為現在禮部一把手,並且深受朱棣信任的陳贇,確實有可能在朱棣病重的時候碰到朱棣的印璽,而且他本身一手好字,並且善於模彷,對的上,而且參奏攻陷朱瞻基在府內大肆教授太監任用太監的也是他,也對的上。

朱高熾深思熟慮後說:“先命錦衣衛私底下去查,若是可以查實,就可以證明你二叔手上那份遺詔是偽造的,如此暗樁對我朝危害極大,但是如此事情也絕非他一個人可以做出來,從其身邊人下手總有人瞭解些事情,此事得你去做。”

“兒臣明白了。”這種事情因為也涉及到朱允炆,陳贇大機率知道朱允炆的身份,所以如果查實了得讓他沒有開口的機會,只能朱瞻基來。

“還有,朕派宮內的嬤嬤去照顧若微了,你也是要當爹的人了,做事要跟穩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