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瞻墡起身要走,足利義持顯然沒想到朱瞻墡是這樣的態度,怎麼說朱瞻墡得知了建文的訊息都不應該如此淡定才對啊。

也正如他所想,若非昨晚張先啟帶回來建文的玉璽讓朱瞻墡提前得知了建文在東瀛的訊息,今日足利義持和朱瞻墡說的訊息足以讓朱瞻墡震驚了。

但是因為心裡有底了,所以處變不驚。

朱瞻墡不可能跟著足利義持的想法走,雙方都在試探,唯有一件事情朱瞻墡已經百分百的確認了,朱允炆就在東瀛,而且活得好好的。

“珠江郡王殿下,我說的年輕人,您可能還沒理解到……”足利義持想要再解釋一下,他覺得朱瞻墡如此心態應該是還不知道那是朱允炆,畢竟朱瞻墡的年紀不大,對於以前的事情瞭解的可能不是很多。

朱瞻墡眼神陰冷的看著足利義持:“足利將軍,你說的話我都明白,但是這與我何干呢?難道當今永樂盛世,一箇舊時代的年輕人還能掀起波浪不成?倒是要勸一句足利將軍,新時代的大船載不了舊時代的人。”

朱瞻墡的話讓足利義持吃驚不已,自己可是說出了朱允炆的訊息,要知道理論上來說朱允炆才是大明的正統皇帝,朱棣稱其失蹤就是擔不起叔叔殺侄子的罪名,擔不起謀反的罪名,雖然人家還是會說他謀反,但是至少朱棣做足了樣子。

而現在朱允炆沒死,那對於大明皇室照理說應該是個巨大的潛在威脅,但是朱瞻墡的話顯得有些滿不在乎,據他所知朱棣應該是花費了很多的精力和時間來尋找朱允炆,怎麼現在朱允炆的訊息就在眼前,人家反而不在乎了。

他摸不透朱瞻墡,現在將訊息說出來,但是沒有得到預計的反應,這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麼多年縱橫東瀛的經驗告訴他,自己之前的預計絕對不會錯的,大明皇室不可能不在乎朱允炆的事情,短暫的錯愕後,他猜想朱瞻墡肯定是裝的。

足利義持保持著微笑:“珠江郡王殿下既然不感興趣,那我也不強求,來人,送送珠江郡王殿下。”

“這是個難對付的角色啊。”朱瞻墡心裡暗自想著。

雙方都在極限拉扯,朱瞻墡不可能放任朱允炆的訊息不要,雖說現在也可以從忝皇那裡得到朱允炆的訊息,但是自己想要和稱光忝皇見面難度太大了,顯然從足利義持這裡獲取訊息會更加簡單,但是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但是足利義持也擔心今天自己事情已經說出去了,朱瞻墡只要將情報送回去,自己這邊可就難處理了,大明很可能對東瀛動手。

雙方都懷著忐忑的心情,但是誰都不可能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瞧著朱瞻墡往外走去,足利義滿更加的憂心了,一旦朱瞻墡走了,這件事情便算是定了。

他望著朱瞻墡的背影,拳頭握著,牙齒咬著,似乎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內心掙扎了無數次。

“等等。”

足利義持最終還是叫停了正在登上馬車的朱瞻墡。

朱瞻墡鬆了口氣,還好這一次的心理交鋒是自己贏了。

主要還是朱瞻墡底牌足啊,最壞的結果是東瀛和大明打起來,並且建文的訊息被大眾知曉,建文的訊息對於朱棣不利,但是也並非完全不能處理,打起來顯然大明不怕,怕的是東瀛。

同一張牌桌上,當你的底牌不足,你便輸了一大半了,談判的技巧最終還是得建立在底牌上。

“足利將軍,還有什麼事情嗎?”

“忽然又想起了些事情來,如果殿下願意一聽,還請裡屋一坐。”

“閣下送客送我走,又請我回去,這是什麼道理?”佔了上風的朱瞻墡,便更囂張了些。

足利義教陪著笑容:“方才是我失禮了,還請殿下莫怪,這邊為殿下備上了一尊金佛,還請殿下收下。”

道歉的時候得把誠意露出來。

足利義教身邊的侍從手上捧著一尊金佛,怎麼看都有個三四斤的樣子,這時候朱瞻墡就發揚了二叔精神,來者不拒,將之收入囊中遞給了黑蛇姬。

“夠給伱打點首飾的了。”

朱瞻墡順手將金佛遞給了黑蛇姬,黑蛇姬美滋滋啥都沒做就拿了一尊金佛,還是自家老公好,白天送金子,晚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