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的妻子也溫厚的很。

陳新月知禮溫厚,但是今日一番讓她看的出來陳新月可不是表面上那乖乖的小白兔,從小經商的她,對上這些人還能吃了虧?

身份底子她是吃虧些,但是隻要朱瞻墡不在乎,只要朱瞻墡撐著她,她就是實權郡王妃,理論上來說女人堆裡,除了太子妃和幾位嫂嫂,沒人能在身份上壓著她。

自己得爭氣啊。

回家的路上,陳新月坐在馬車內,朱瞻墡瞧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就問:“怎麼了,誰惹你了嗎?你這臉都快成小包子了。”

陳新月便將今天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而後說:“那小姑娘是個沒眼力見的,不自量力,估計我貶了她幾句今晚就要睡不著覺了。”

“你都贏了怎麼還不開心。”

“只是覺得我的身份終究是商女,將來總還是會被有心人提起,自覺便是矮了一頭。”

“商戶之女怎麼了,珠江郡王妃本就是商戶之女,我不在意。”

陳新月滿眼崇拜的看著朱瞻墡,他終究與別人不一樣,沒有門閥之見,明明有著如此高貴的身份,卻和工人,商戶,農戶能平常相處。

陳新月心中暗下決心,得早點給他生個兒子。

“殿下,您出發去東瀛前,都得在我屋內睡?”

“怎麼了,忽然這麼說。”

“我不管,就是必須得這樣。”陳新月難得的耍了一下小女孩脾氣。

……

新年宴會熱鬧非凡,但是第二天皇宮內便又恢復了往日的一片肅穆,皇帝可沒什麼假期,太子也一樣。

剛結束後的第一天朱高熾就開始著手準備將藩王,郡王們全部遣返回封地的事情。

朱棣並不插手,反而讓錦衣衛如之前那般將有些資訊告知朱高熾。

他在看朱高熾怎麼處理這些事情。

當皇帝軍務政務財稅這些是一方面,宗室這邊的問題不比這些事情來的輕鬆。

之前那天他們所有人跪在皇帝寢宮外的風雪中,整個京城也在風雪之中,朱高熾這幾天循著錦衣衛給的資訊,將京郊軍營中當天有接到任何異動的軍官全部找藉口降職處理。

藉口還不好找?這些當兵的哪個身上沒點亂七八糟的事情,輕點用吃喝嫖賭為由就好了,罪不至死,但是降職了,而且這些人朱高熾永遠不會讓他們再升上來,關鍵位置的話甚至可能下獄。

第三天,朱高煦和朱高燧就風風火火的來到了皇帝的面前,前幾日的孝心現在也難尋蹤跡。

皇室的親情,就像是北極壓在皚皚白雪下的泥土,有,但是一般你看不見。

朱高煦惱火的說:“父皇,大哥明目張膽剷除異己,軍營中但凡跟過我的部將紛紛被降職,三弟你說是不是。”

朱高燧抬頭看了眼朱棣,點了點頭。

朱棣喝著粥,看著報紙,並未回答朱高煦。

“父皇,大哥這樣您不能不管啊,他這是僭越,妥妥的僭越,他今日不將我們兄弟二人放在眼裡,不顧念兄弟之情,為了剷除異己不擇手段,明日他就可能不敬父皇啊。”

見朱棣仍舊不為所動,朱高煦這就又要開始數傷口。

朱棣終於抬眼看他:“高煦,這次我封了你浙江福建兩個地方,過了年你還不回去好好打理一番,留在京中做什麼。”

“父皇我這一年為了您在西北沙漠中吃了一年的風沙,您這可不可能這樣卸磨殺驢……”

“胡鬧!

”朱棣打斷了他口出狂言:“咳咳。”

太監忙端上清嗓子的茶水,哀求似的說:“漢王爺,陛下身子這兩日才見好些,太醫交代萬萬不能氣著。”

朱高煦不忿的站著,手一甩,開擺:“我不管,大哥不能這樣欺負人,這不是擺明了針對我們,去叫大哥來我們當面對質。”

真叫來當面對質,兩人到時候你一句我一句的,到時候演變成互相攻陷,皇帝又得被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