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贇聽到朱瞻墡問可曾見過天理,立馬就開始了反駁。

“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夫為妻綱,仁、義、禮、智、信,三綱五常是為天理,朱子曰窮天理,明人倫,講聖言,通世故,天道綱常即為天理,聖人之言即為天理……”

“好了,好了,不是讓你來科考,不用背書”。朱瞻墡直接打斷了他,不然按照這個情況他好像還有一大串東西準備背出來,聽你說完飯都餿了。

陳贇並不畏懼朱瞻墡:“殿下您能讓我閉嘴,但是您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朱瞻墡瞧了一眼朱棣,現在最關鍵的是朱棣的想法。

朱棣高座龍椅之上,面無表情。

“皇爺爺,天理公道自在人心,若如這位陳郎中一般,一有點事情就拿天理壓人,將來誰還能出新想法,新做法,若無憑空之想象,哪來的無馬之車,無風之船?還請皇爺爺明鑑,莫讓一家之言,遮蔽百家,大明若要強盛應有百家爭鳴。”

“荒謬,荒謬。”陳贇的語氣帶著憤怒:“幾句荒謬之言怎可與聖人天理相提並論,怎麼可與之爭鳴,上不得檯面的書,怎麼能放在大家之側。”

明朝的文人確實是不怕死,為了自己的建議和想法,隨時可以冒死諫言。

“還請皇爺爺明鑑,孫兒絕無不臣之心,這些年廣州府繳納至稅糧,各州府因為科技變革提升之經濟有目共睹,陳郎中說文達傾覆超綱,說孫兒有謀反之罪,若皇爺爺也是這麼認為的,要下令斬首文達,那就連孫兒一起斬首吧。”

文達我保定了。

“不可,不可,陛下,珠江郡王只是一時之氣話。”夏原吉繼續打圓場。

朱棣揉了揉頭說:“下令將【起源】一書封禁不得刊印,此事就此作罷,都退下吧。”

“陛下……”陳贇仍不依不饒,但是朱棣沒空聽他說了,讓他們都出去。

朱瞻墡望著陳贇漸漸遠去的背影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細細思索之後做出了決定。

在門口朱瞻墡叫住了陳贇:“陳郎中為何執意構陷我謀反。”

“殿下莫要誣陷,臣非構陷,而是就事論事。”

“你可聽過我在廣州府的名聲?”

“不曾,此事之前並未特別關注過殿下。”

“那也好,那今天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珠江小霸王,小生給我取永樂大帝劍來。”朱瞻墡高聲喝道,似乎生怕人聽不到。

後頭走的慢的夏原吉,馬上快步迎上:“殿下,不可,殿下,此大內禁地,不可見刀兵。”

“永樂大帝劍斬奸佞,有何不可。”

陳贇正直身子,不卑不亢:“若殿下覺得,忠臣直諫是奸佞,那我死在殿下劍下,也算名留青史。”

“陳贇!!”夏原吉可是清楚的很,朱瞻墡什麼事做不出來。

朱瞻墡怒視著他:“忠臣?哈哈哈,笑話,不知誰在背後鼓弄風雲,你不過是一個排頭小兵卒,既然大內不能殺你,那就來人打三十大板。”

朱瞻墡說道做到,就光天化日之下,拿著大板子狠狠的抽打了陳贇三十大板。

夏原吉忙跑回去找朱棣,但是朱棣卻冷眼旁觀,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