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來見我都不敢,今日怎麼敢說這些?”

“自打聽到了殿下要選妃,便每日惆悵,鬱鬱寡歡,思來想去鼓起勇氣又洩了氣,來來去去數日最終還是不甘心便求祖母尋人為我畫了畫像,還特地讓人畫的好看些,厚著麵皮來了。”

“既然已經厚著麵皮參與了,不如便再厚一些,今日便將心裡話與殿下都說了吧,若殿下真的不喜我,按著殿下的性格便是越了禮法也不會娶我,若殿下對我尚有一份心意,便是千難萬阻,我也願意嫁給殿下。”

世上最難負是美人恩。

“我現在沒了軍權,名聲也被言官們搞臭了,人人喊打,現是被放出來了,以後怕是也難復榮光,那些之前想要嫁給我的高門貴女們紛紛退出了,萬一以後我被陛下厭棄,將來做了個無權無勢的郡王,生活苦困,你沒想過退縮嗎?”朱瞻墡好奇的問。

陳新月眼光灼灼,眼眶還有些晶瑩的淚珠,用力的搖了搖頭:“我喜歡的又不是珠江郡王,我喜歡的又不是四藩司之虎符金印,我喜歡的又不是人人稱讚的聰明五皇孫,我只是喜歡哪個初見面時表面有些紈絝但是會不假思索跳入河中救我的少年。”

“還有,殿下,我有錢,生活不會苦困的。”

女孩帶著淚珠開心的笑著,這一刻,將心事全部說了出來,她也輕鬆了許多。

朱瞻墡心裡一暖,之前自己被人罵成那般模樣,若非真心實意,哪位貴族願意將女兒嫁給一個失了勢的郡王,一個不好便是萬劫不復,被皇帝厭棄了的皇孫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

患難方能見真情,朱瞻墡本有些鬱結的心情也豁然開朗。

如果我的妻子是她的話,應當很好。

“你小時候那般吃醋,現在不會吃醋了嗎?”

“會。”陳新月不假思索的說:“一點點。”

很多事情不能自己和自己糾結,得想的開。

朱瞻墡開懷大笑:“再彈一首曲子給我聽吧。”

“殿下想聽什麼?”

“你最擅長彈什麼便彈什麼。”

陳新月的琴聲再起,朱瞻墡品茗傾聽,聽到一半的時候,朱瞻墡忽然站起走到陳新月的身後,伸手一把將之側抱了起來,完完全全的懷抱其中。

陳新月大驚失色,不遠處的侍女嚇的都要跳起來了,男女授受不親啊。

“殿下,你要做什麼?”

“我抱我的妻子,有何不可。”

陳新月紅了面頰:“殿下,還有兩日便是成婚之時了,還請殿下莫逾越的禮制,讓新月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珠江郡王殿下的郡王妃。”

聽聞此言朱瞻墡將陳新月放了下來,卻牽著手,他終於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不想要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妃子。

他可以在官場上權謀中摸爬滾打,權衡利弊,爾虞我詐,唯有婚姻一事,因純粹的是因為愛情,而非家族聯姻,門閥抱團的工具。

他不想要用自己的婚姻來為自己謀取利益。

你能如願而至,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