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傾被嗆得咳嗽。

阿傳笑了:“我沒想到活這麼大,唯一在意我的是個男生!哈哈哈!”

他笑得那麼悲涼蒼勁。

他的笑宣告顯透露出一種滄桑。

徐文傾突然感覺,阿傳是不是他幻想出來的一個人?只是飄飄蕩蕩存活在他的夢裡,現實只是一個幻影。

然而,阿傳竟然真正地存在著。他那張俊逸的臉,和夢裡那個叫他哥哥的民國學生一模一樣。只是沒有夢裡的青澀,而是倒映著內心的鬱郁不得志。

“弟弟……不,阿傳。”徐文傾竟然哭了你要,“你要怎麼樣才能相信我說的一切?你真的是我的弟弟,我很想幫你,我不想看到你這樣痛苦悲傷!”

阿傳頓時語塞了,他的眼裡竟然淌下眼淚。他走向窗戶,傷感地看著窗外茫茫的涪江河水。

徐文傾看出了阿傳的動搖,說:“阿傳,我想帶你走,我會照顧你,好不好?”

阿傳說:“我怎麼能離開?母親的魂魄在這裡,我不能離開,我要用我一生來化解我對她的思念!”

“母親?是小木屋桌上的照片嗎?那是你的母親是嗎?”徐文傾急切地說,“在夢裡,你是我的弟弟,她的我的母親,我真的沒有騙你。她不在了,我可以照顧你!我們經常回來看看就是了!我真的不願意你在這個島嶼上孤獨終老!你需要過年輕人的生活,走年輕人的路。”

阿傳從拿出一支菸點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兄弟,你不用在這個島上陪伴我了。如果有一天,你路過遂寧,可惜順便來看看我。只是我沒想到,你酒量這樣差!”

徐文傾尷尬地說:“我還是學生,我很少喝酒,更別說這麼多酒了。”

“為了我,你豁出去了?”阿傳問。

徐文傾說:“是的,因為你是我的兄弟啊。”

阿傳心裡似乎有了很大觸動,他走到徐文傾身邊,深深地注視著他,說:“聽我的話,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兄弟,就回到大學裡去,那裡才屬於你。”

徐文傾固執地說:“你不跟我走,我就不離開這裡!”

阿傳說:“你不要太固執,我的命運誰也無法主宰。”

徐文傾心痛地看著阿傳,不知所以。

他只好換了話題,說:“阿姨,是怎麼去世的呢?”

阿傳表情表得痛苦起來,說:“那段期間我情緒失控,準確來說我得了抑鬱症,然後有一天,我跳入涪江河裡,母親奮不顧身下水救我,在岸上的人的幫助下,我被救了,母親卻體力不支被捲入了漩渦。每當我想起這事,我就愧疚得不得自已。我想隨著母親一起去,然而母親卻在夢裡告訴我,她現在過得很好,依然和我在一起。所以,我怎麼能夠離開這裡?如果我離開了。她怎麼辦?”

徐文傾說:“在另外一個時空,她的確還活著,還跟你在一起。難道你不能夢到在那個時空的事情嗎?”

阿傳說:“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夢到這些,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為什麼你這樣固執地認為我是你弟弟。聽你說了這麼多,我其實真的很想走進你的夢裡看看,起碼那樣,我就可以見到母親了。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該是一件多麼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