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舍幽靜,鳥雀落在窗靈梳理羽毛,發出啼鳴引來同伴,蹦蹦跳跳好奇的看著裡面那坐在桌前端詳的身影。

木凋關羽拄著青龍木刀坐在硯上,撫須看著面前的青銅古鏡。

“此事關某也雲裡霧裡,從未聽過會有這樣情況,陰府不通,天庭不顯,甚是古怪。這神鏡就算有莫大威能,也阻礙不了這方神仙才對。”

陳鳶微微點了下頭,指尖摩挲著上面一道道刻紋,每觸及一處,都有金色的神光一閃而過,蹙起眉頭。

“所以歸根結底,都在它上面?我不這樣認為,崑崙神鏡再如何神奇玄妙,它都只是一個工具罷了,關鍵在於用它的人,或者在用的過程哪裡出錯了。”

這種東西,若是人造的工業產品出錯的話,二爺的話倒也能說得通,可這是崑崙神鏡,能自我修正的東西,自始至終受神力驅使,若是出錯恐怕兩個時空不可能重合。

“慎言。”

關羽起身,刀柄一頭也在桌上拄響,“天上那幫神仙並非你想的那麼齷蹉,想關某不也是上面的武財神?你無非是無頭的蠅蟲,四處亂竄,胡思亂想。不過你已經將那方天地帶了回來,也該給予你獎賞才對,老天爺也沒了動靜。”

“或許打瞌睡了。”陳鳶笑了一下。

關羽木凋愣了愣,臥蠶眉一皺,跳起小身板,小巧的青龍刀‘啪’的打在陳鳶頭上,隨即乾咳一聲,轉身撫過鬚髯。

“已回了這方天地,要放端正一些,你好歹將來也是位列仙班,或人間真仙的。”

“是!”

陳鳶摸了摸木刀打的地方,也不生氣,笑了笑,繼續和二爺研究起崑崙鏡,試著用法力觸及邊緣,與上面的神力溝通。

無一例外,都被神力將他彈開,有一次稍重些許,直接將他連同凳子硬生生撞去牆壁。

“果然用法力是不行的,二爺,你也是神,不如你來試試?”

看著面前的崑崙鏡,關羽木凋哼了聲將鳳眼闔上,“關某從不莽撞,況且才幾日香火,哪裡驅使的它。”

這時屋外,響起胖道人的聲音,孫正德腳下生風,像是從觀外回來,呯呯的敲了兩下門,朝桌上闔眼的木凋神像作揖一番。

一旁的陳鳶有些詫異的看著風風火火進來的胖道人,之前有告訴過對方,儘量不要來打擾。

“老孫出什麼事了?”

放下手的孫正德這才記起之前東家的吩咐,不過眼下也不在意了,“東家,外面來了一撥當兵的,看模樣像是南面梁國計程車兵裝束。”

嗯?

陳鳶站起身,先將桌上的崑崙鏡收起,與鬼首鈴鐺一左一右掛在腰帶。

南梁計程車兵?

陳鳶微微蹙眉,隨即笑起來,應該是陳慶之已經殺到洛陽這邊了,看來有他贈送的白龍法劍相助,戰場上還真是無一合之敵。

只是他怎麼知道真君觀的?

“他也來了?”

“沒有,就是一幫士兵被將校帶著,將等候的百姓趕走,在外面叫嚷著,想要進觀,否則就毀了這一代林木。”

這話讓陳鳶眉頭更皺。

梁軍士兵他見過的,不說沒有**,但也不至於這般蠻橫無理,轉念一想,莫非是這些士兵在戰場上縱橫無敵,變得驕狂?

對中原百姓,顯得無所謂?

若是這般,那贈劍給陳慶之,就不是在幫他,反而是害他了。

“既然對方不客氣,那就施些手段,將他們打發了。”陳鳶對於上門蠻橫挑釁的,重來不會手軟,不過念在陳慶之的面上,到不至於直接殺人。

聽到東家的話語,老孫大圓臉頓時嘿嘿直笑,一甩寬袖,興奮的出門而去,叫上還在殿裡小道童孫迎仙腳下生風,師徒倆眨眼就消失在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