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口中提及的陳道友,此時已過帕蘇提亞,向來時的瓦迪刺過去,老牛拖車,一行人悠哉的走過高原、山地,經歷一場大戰,妣壬被擒拿,所有人都有了輕鬆的感覺。

這一路上,加緊趕路外,陳鳶等人還遊歷了帕蘇提亞,看著這片後世原屬於中東、中亞的地方孕育出不一樣的風情,師父也恢復到瘋瘋癲癲的狀態,沒心沒肺的到處玩耍。

此時的沿途風景已是開春後的模樣,枯黃的荒原,泛起了一片片的嫩綠,從帕蘇提亞地界出來後,又疾行了四五百里,視野之中,已能看到瓦迪刺城了。

官道上來往的商旅逐漸增多,看到陳鳶一行東方人的模樣,時不時用上幾句蹩腳的漢話打聲招呼,杜馬更是興奮,他離家兩三月,又經歷了生死,見到了神靈之間的戰鬥,回去吹噓一輩子都夠了。

“尊貴的客人,杜馬想邀請你們入城,再到我家裡住宿。”

“不了。”

牛車快至瓦迪刺後,便撤去了趕路的法術,漸漸停在了城門外,陳鳶下來馬車,看著拱手的胡商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也拱起手來。

“到了這裡,我們該是分別的時候,往後若還有緣分,可到中原尋我敘舊,看到真君廟,向神像拜我名陳鳶即可!”

杜馬已經四十多歲,已到了身疲的時候,往後能不能到漢地都不好說,這一路上與陳鳶等人熟悉後,如今到了分別,臉上的不捨展露了出來,兩眼微紅,鼻頭都有些發酸。

他知道陳鳶等人,肯定也和西方那些神祇一樣,都是神仙中人物,真到了中原,還不一定能見著,這一分別,可能一輩子就真見不到了。

“尊貴的客人,杜馬一定會去一次漢地,看看漢地的風景。”他有些哽咽的說著。

“好,到時候,我們再聚。”

習慣了分別,陳鳶臉上沒什麼不適,笑了笑,轉身回去牛車上。車輪再次轉動,沿著這條官道漸漸向東駛往蔥嶺的方向。

“客人!”

胡商看到遠去的牛車大喊了一聲,追出幾步,在過往的瓦迪刺人視線裡,忽地跪去地上,拜了下去。

遠遠的,陳鳶回頭看了眼,正略有感慨的嘆出一口,車廂一角上,哪吒木雕倒垂下來,雙手懷抱,撇著嘴角。

“一個凡人,還是胡人,有什麼好嘆的。什麼時候回漢地,本太子等的都快不耐煩了。”

要說在這裡能讓哪吒不敢太過胡鬧的也就陳鳶了,做為木雕不能離開他太遠,化為人形還需他用出請神之術,否則就只能保持木雕的模樣。

不過一路上也還是將頑皮的天性展露無遺,待到了人跡罕至的蔥嶺,就從車攆上下來,在山林到處亂跑,躍上樹枝,又順著樹幹滑下,落到瘋老頭肩頸上坐著,老人也不惱,甚至一起在林間瘋玩,在樹上盪鞦韆、小溪裡玩水、討論老牛身上哪裡的肉好吃……

簡直就像是爺爺帶著孫子在胡鬧。

蔥嶺的天色沉下又升起,時間已來到二月初九,陳鳶一行人在吵吵鬧鬧裡,已經下了蔥嶺,往南去往西崑崙,也見到了在這方打探訊息的聚靈府弟子。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