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人骨為軸,身為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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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去。”
呵呵。
一旁,陳鳶嘴角勾起,輕笑了兩聲,看的胖道人不寒而慄,已經好多年沒見東家露出這般邪惡的神色了。
視線中,就見車廂斜斜平移出來,斷掉的車軸憑空飛出丟到地上,而那根漂浮的白骨軸隨著陳鳶的法決一揮,飛去那車底鑲嵌起來,歪斜地上的車輪自行立起,準確的穿套上去。
做完這一切,陳鳶這才點了點頭。
“好,明日你便帶我們過去,不過,你可能要受些罪了。”
“什麼罪?”
“以你為車馬。”
還未等撒哈反應過來,就覺得輕飄飄的升起,移去車廂那邊。陳鳶拿出《黃川雜疑》翻去一頁,沿著上面故事內容,眼中泛起法光,看著裡面法決,無聲的在口中念出。
另只袖裡,手指掐出法決一揮。
漂浮的撒哈,身上亮起一陣法光,衣袍一縷縷的化為灰盡,原本的皮肉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裡撕破開來,露一片血肉模湖。
“陳郎君……繞了我吧……讓我做牛做馬都好啊……求求你收了這法術……”
雖然不知道是到底是何法術,可這般劇痛,已經超出了正常人能承受的範圍,就連一向心狠的鎮海和尚都看的心季,胖道人更是嚇得直接跳起來,被瘋老頭以公主抱的姿態摟在懷裡。
院裡,冷風呼嘯,一聲聲的慘叫,令得村裡躲在屋中的村人嚇得躲在被窩捂著耳朵,就算膽子大的,也趕緊將油燈吹熄,將房門抵住不敢露出半點縫隙。
慘叫持續了一陣。
漂浮半空的撒哈幾乎是垂死的狀態,就見整個胸腔都開啟,一根根露骨向獠牙一樣外翻,飛去車廂,與頂部貼合在了一起。
肉眼可見的變化,撒哈的骨頭順著車頂伸長,漸漸融為一體,皮肉也覆蓋下去,將原來的漆麵包裹,化作原來的顏色,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仔細觀察會發現撒哈的臉出現在門框上面。
“哼,你以吃西域之人為己腹,我取你也為己用,天道輪迴罷了。”
言罷,陳鳶拍拍老牛,“往後你拉車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哞!
大青牛吞了吞口水,看看車廂上的那張人臉,又看看持書走去房中的主家,汗珠都從額上流了下來。
‘主家真是體貼啊,就是體貼的有些讓牛打顫。’
夜風嗚咽,吹過離開的身影背後,書頁被手指卡住的頁面上,是長長的一段故事。
“黃川西北,雙廬城,李公偶得一術,乃夜行城外,遇鬼神經過,驚懼躲藏,便見數騎開路,一輛大車頂華蓋,上有一人著紫袍,如一州節使,忽停,乃車軥(qu二聲)上的繩斷,紫袍者取簿翻閱,隨曰:此間二十里,有張家中妻嵴筋可做繩索,速取。
有二騎馭風而去,片刻又回,手中多兩物,俱白筋,各長數尺,繫馬為韁繩,大車隨即復駛,頃刻消失,原地遺有竹簡數片,乃紫袍者取簿遺落,李公撿之檢視,詭術矣,揣於懷中,經二十里,果聞有張家者,其妻半夜背疼而卒。”
……
翌日一早,陽光推著黑暗將綠洲包裹了進去,往日這般時候,村裡早已有了人聲,然而此刻多數人躲在家中,觀望了許久才漸漸外出,靠近趙家的位置,除了地上些許血跡外,並無一物。
昨夜借宿的幾人,連同牛車已消失不見。
綠洲外的戈壁荒漠,煙塵飛卷,老牛輕鬆愜意的拉著牛車奔跑,車廂上,一張臉孔,木漆顏色的雙目左顧右盼,好像搜尋著什麼,旋即發出聲音,給前方的老牛指明方向。
車攆上,陳鳶持書翻閱,和尚撥著佛珠安靜誦經,胖道人打著哈欠,與肩頭趴伏的蛤蟆,一起翻閱記載的法術和各地美食。
瘋老頭坐在車廂裡,與撐著下巴,對輸紅眼的呂布面前的牌指指點點,某一刻,牌桌都給掀了,呂布橫起畫戟與典韋、許褚打做了一團。
張飛坐在格子間,蛇矛橫在雙腿上,懸空踢著兩腳,哈哈大笑的起鬨,“三姓家奴,你可是輸不……”
聲音還未落,就被呂布一把抓住腳給拖去下面,“讓你看戲,環眼賊!”頓時打出一團煙塵來,一會兒冒出呂布的腦袋,隨即被掰住鼻孔拉回戰團,不時許褚探出頭,也被扯著耳朵拽了進去,煙塵裡到處拳打腳踢……
牛車熱熱鬧鬧一路向西,不久之後,便見逶迤高聳的山麓,滿山青綠,覆著一層終年不化的積雪,泛起一股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