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不是別人,正是與大聖交過手,後來被人偷偷帶走的越劼大祭司琿邪。

“他竟然死了……”

“是死了,軍中將士搜尋、追尋胡人騎兵的時候,在某個角落發現的他。古怪的是,他身上皮肉已開始腐朽。”劉長恭蹲去對面,手指在屍首的臉頰戳了戳,“以這胡人大祭司的修為,就算死了,屍首也不可能腐爛,至少身內的法力耗盡,修為重回天地靈氣當中。”

“一身修為被人拿走了。”

陳鳶點點頭,直接點中了關鍵,記憶裡,他知道救走琿邪的人也是胡人祭師,這裡沒有對方的屍首,顯然有殺琿邪的最大嫌疑。

‘看來是他們自己內訌了,那胡人祭師依稀有些眼熟……’

陳鳶朝眾人輕聲問道:“可知這次襲擊關隘,除了這胡人大祭司外,可還有其他有名有姓的祭師?”

雲龍老道搖了搖頭,他一過來便直接與大祭司交上手,根本沒有聽過其他人,至於其他修士更不知了,眾人目光不由落到劉長恭以及一干承雲門身上。

老人陷入沉默,過得稍許,似乎想起了一些。

“除了這大祭司叫琿邪外,好像來了一個鷹羽祭師,他不怎麼出過手,只在當初山麓裡,隱約從兩個胡人祭師口中知道,那人叫呼毒衍……”

“呼毒衍?”

陳鳶閉了閉眼睛,腦中記憶飛快閃過,將五年前與胡人交手的所有畫面一一搜尋遍,最後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看來就是他了,當初帶著胡人騎兵逃離北地的,就是他。”

旋即,從地上起來。

“拿走琿邪的所有法力來看,此人做事不擇手段,若讓他安穩回去,恐怕只會給咱們留下後患。”

“陳道友的意思,咱們一起深入草原……”雲龍老道不同於其他修道中人,說到後面,手在頸脖一劃,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陳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諸位疲累,不妨休息,鳶正好想試試元嬰境界,施展術法是何種感覺。”

眾人互相看看,點點頭,默契的散去。

有些術法,他們是不方便看的,自然懂規矩的離開。此時天色尚早,陳鳶也沒急著施法,而是叫上胖道人幫忙準備了一些法事需要的材料。

下午黃昏,院裡已經安靜下來。

庭院正中,也擺上了供桌,鋪上一層印有陰陽八卦的黃綢,陳鳶聽到胖道人在外喊:“東家,差不多了。”

他才緩緩睜開眼,舉步走出房門,抬袖一拂,一個個木凋唰唰飛出窗靈,落到供桌前有序的排開。

“起壇!”

一對紅燭轟的升起火焰,陳鳶雙手交織,掐出指決,鳥鳥升起的青煙忽地在吹來的風裡搖曳起來。

“敕令天地神鬼,焚香灼灼,上稟九霄,著書符籙驅使百靈!”

地上靜謐矗立的一個個神態各異的木凋,眼中亮起了澹藍法光。

……

片刻,胖道人將胡人大祭司的屍體拖了過來,放在了木凋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