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經的越劼部落,大抵已經知道王庭發生的事,變得小心謹慎,看著路過的牛車變得敵視起來,甚至還有輕騎從部落裡追出來,不知是想要捉拿陳鳶等人,還是要劫走那頭拉車的老牛,畢竟這般體魄的牛,是極為少見的。

陳鳶回頭看了一眼,有箭失甚至貼著探出的臉飛了過去,望去後面十幾騎,眼睛眯了眯,隨手將腰上繫著的錢袋丟到草地上。

剎那間,袋口鬆開,嘩啦啦一串銅錢跳了出來,立在地上朝奔來的戰馬滾動過去,就在馬蹄塌下的一刻,紛紛躍起,化開戰馬腹下的皮肉鑽入裡面。

突如其來的劇痛,追擊的戰馬發出悲鳴,紛紛轟的墜地滑行兩丈,上方的騎士也摔的頭昏腦漲,渾身疼痛,然而,還未等他們爬起來,便看到馬匹背上血肉破開,一枚帶血的銅子唰的射出,瞬間鑽進他們口中。

順著食道飛快下滑,疼的這些胡人士兵抱著胸口、或腹部滿地打滾兒,不多時,肚皮破開,一個個帶血的銅錢在地上翻滾中褪去血跡,一一躍回錢袋裡。

緩行的牛車上,陳鳶隨手伸出車外一攤,錢袋徑直飛回他手心,旋即掛去腰間。

「我佛慈悲。」鎮海和尚豎印闔眼低頭誦了一聲佛號。旁邊的孫正德嘿笑了一聲:「之前你打殺兇勁兒哪兒去了,怎麼這個時候念起慈悲來。」

「胖施主誤會,貧僧是言陳施主太過慈悲了。」

孫正德摟著袖子指著自己圓臉,「本道沒姓嗎?什麼胖施主,你會不會講話,不會講,你就少說兩句。」

這般鬥嘴的言語倒是讓牛車一路變得熱鬧,陳鳶很享受這樣一路熱熱鬧鬧的漫漫而行,往西去往西域的途中,幾日裡能看到不少部落已經開始遷移,有些甚至爆發了戰事,與另一個部落打的不可開交。

越劼大汗拔闊爾和一幫貴族、軍臣死後的混亂逐漸顯現出來。

陳鳶謀生這個想法,也是因為當初西域那什麼婆剎那國一樣,不少依附的城池開始分裂,到處燃起了戰火,只有這樣的情況,才附和晉國的利益。

這一路上,陳鳶和鎮海和尚、胖道人算是看到了一個個部落的滅亡,一個個部落的壯大,又繼續殺伐對攻,直到一方被消滅後,佔據對方的草原和婦孺,看著大量的青壯被砍下腦袋;看著大火在這個深秋將帳篷吞噬;看著許多婦人被侵犯,孩子在哭泣,便想到當初這些草原人南下晉國北方時的慘烈。

好在這趟去往西域的途中,也有開心的事。

終於碰上一夥十幾人胡人祭師,交手一番後,被陳鳶和鎮海和尚擒獲,得知他們原來是駐紮靠近西域地界,防範和傳播信仰的,得知王庭破滅,神帳被燒燬,特地趕回來。

隨後,他們就被陳鳶交給了瘋老頭,後者高興的像一個孩子,兩眼法光的看著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的一群灰羊、鹿頭祭師。

不久。

緩緩而行的牛車後面,是十多個被吹脹的人形氣球,被牽引在車廂上半空漂浮,瘋老頭拉著一個鹿頭祭師放風箏似得在草原上瘋跑。

到的第七日中午,便入了當初甘沙州,再往前便是玉澗關。

西出七百里之遙,戈壁球草滾滾,沙丘蕩起金色的漣漪,時間已到十二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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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西出玉澗,黃沙萬里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