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殺了他!”

四周,等候命令計程車兵紛紛鬆開拇指,弓弦‘嗡’的回彈,搭著的羽箭射了出去,一時間,猶如蝗群密密麻麻飛在天空,朝著閣樓覆蓋下來,是無數嘭嘭嘭的聲響,釘穿了閣樓木板的同時,陳鳶拉著身後的宦官,腳步奇快,力氣也極大,拖著一個人沿著屋簷跑動。

就算不用法術,陳鳶的身體也不是尋常人能比,拖著一個累贅亦能飛奔出殘影來,不過被拽著的宦官卻是驚聲連連,目光之中,身後的箭矢一寸寸的追著他落下釘在地上或閣樓的木牆上。

某一刻,陳鳶衝出簷下,縱身一躍,踏上前方院牆,抬腳就將近前挽弓計程車卒踢飛出去,踩著牆頭向皇城門方向展開狂奔。

下方士卒如潮水般蜂擁,沿著陳鳶飛奔的軌跡,緊緊跟著,不時還有騎馬的身影挽弓朝著背影拋射羽箭。

……

“知道朕為什麼到現在才發作?!”

紫凝殿裡,公孫隸慢慢轉過身來,輕聲道:“朕就是逼他在皇宮施展法術!”

……

箭矢飛上院牆,有“啊!”的慘叫響起。

王內官半空飛騰,雙手捂著大腿,一支羽箭赫然釘在了上面。

前方的陳鳶不敢停下,一箭而已,這宦官應該是能挺住的,然而腳下的院牆直達下一座宮殿,便沒有了路,第二箭飛來的同時,陳鳶拖著宦官衝下牆頭,有當先圍來計程車兵刺出長矛,矛頭斷裂飛上天空,整個人也被陳鳶一掌按在胸口,炮彈般飛出去砸翻數人。

“圍起來!”“陳鳶跑不了了!”

“抓住他,封侯!”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四面八方傳來,聞訊趕來計程車兵越來越多,猶如一片汪洋沖刷宮宇間的道路,那些殿中宦官、宮女看到拖著一個人在跑的身影,以及周圍席捲而去計程車兵,嚇得臉色發白,紛紛鑽進大殿不敢出來,有膽大的才敢冒出小半個腦袋,偷偷張望。

隨後就被誤射而來的箭矢釘在旁邊窗框,嚇得那小半個腦袋飛速縮了回去。

一時間,宮道、巷道、長廊、花圃全是一道道呼喊計程車兵,將周圍堵的水洩不通,天光下,士兵結陣圍殺,長矛如林的刺去,壓縮陳鳶活動的範圍。

這些士兵都飽經殺場的,衝上去被對方打的血肉模糊,非但不躲,反倒更加兇悍猛撲,之前開口的濃須將校騎馬探矛刺出,而在下一刻,一聲馬嘶悲鳴,在這聲響裡,戰馬被陳鳶一腳踹斷前肢,轟然墜倒,探出的長矛奪來手裡,帶著另一頭的漢子揮舞半空,狠狠砸在地上。

一側,槍林轟然襲來,陳鳶一手拖著宦官,一手將長矛在手中調轉,單手舞開,將整個刺來的槍林打得東倒西歪,幾個士兵吃不住這股力道,手臂都在瞬間被打的折斷。

“真君要麼你還是自個兒走吧,奴婢就當到地下陪先帝爺去了。”宦官身子骨在這片刻裡都快散架了,另外也知道自個兒是累贅,若非自己,面前這位真君怕是早早就擺脫這幫反賊了。

陳鳶沒有理他。

沒有使用法術,當真有些不習慣啊,弄的跟江湖人一樣打打殺殺。

‘呵,不過這樣打鬥,還是有些爽快的!’

念頭升起的剎那,四周兵卒已完成合圍,全部換上了長矛,直撲過來。那邊,陳鳶身上沾染些許血跡,環顧四周衝來的槍林,陡然大笑起來,將手裡的宦官忽然往天上一拋,也縱身躍了起來,下方四面槍林頓時紮了一空。

衝去半空的陳鳶將長矛揮砸,轟然間,矛頭掃在宮簷,大量的木頭、磚塊、瓦片傾瀉而下,如雨點般落在下方將結陣計程車兵砸的抱頭躲避,露出的空隙裡,陳鳶墜地,一手舉過頭頂,將帶著慘叫墜下的宦官穩穩接住,放到身後的同時,悍然蹬地,衝入人群。

這些一手長兵之術,其實都是照搬人傑當中的趙雲、冉閔、張飛他們,看了那麼久,總歸會一些的。

他手中長矛左揮右打,配上那身金丹境的身軀力道,剛猛到不似人的程度,衝入人群如同打一群狺狺狂吠的野狗,不時將人打飛、兵器折斷,一邊拖著宦官,一邊硬生生在人堆裡推出一道血路出來,踩著哀嚎計程車兵、死去計程車兵一步步前行。

也有遠處弓術好的兵卒抬起手中角弓,搭上箭矢瞄準人群裡揮舞長矛的身影,不知誰在旁邊說了一句:“殺那宦官!”

箭頭頓時移動,瞄去了那身影拖行的宦官,然後猛地鬆開拇指,箭矢嗖的飛出,幾乎同時,那邊的陳鳶彷彿感受到殺意,一把拽過身後的宦官,另隻手上,長矛轟然擲出,釘穿一人,帶著破風聲響呼嘯飛去那挽弓計程車兵,直接將人釘死在牆壁上。

然而,下一刻,槍林撞了過來,幾個士兵丟了兵器也合身衝撞,也有騎馬的小校揮刀率先劈斬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