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了,各自玩耍去吧。”

陳鳶揮揮袍袖,這才將蛇、蟾驅走,自個兒也開始琢磨起下一步該做什麼,畢竟來這邊就是為了給小白蛇治眼,如今靈雲寺的事也不需要他插手,難道回洛都廟裡繼續待著?

顯然不會,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的也要到處走走才行。

‘那地底妖魔的事,還需四年半……它才會再次出來,現在跑去也沒什麼用。’

‘還是繼續四處走走,表演木凋戲……如今人傑、森羅都出來了,那天宮是不是也快了?’

想著時,他看去正駐馬擦刀的關公木凋,後者放下兵器,噠噠的走來,一個縱身跳到書桉,負手走去窗靈前站定,看著外面陽光。

“你想問凌霄殿吧……關某其實也不知。”

關羽輕輕撫過長髯,“天上那幫神仙,與我們不同,性情各異,有些不近人情……還是看契機吧,若是先來的是講理好說話的,後面就好辦,大抵能順理成章開啟凌霄殿,其餘就不好說。”

“能力呢?”

“肯定與我們不同。”關羽笑了笑:“他們很難附體,你可承受不住的,要麼分身下來,要麼像森羅殿的陰神附著你背後,賜予仙法。但具體如何,關某也不知詳情。”

關羽拍拍陳鳶手背,錯開身子,跳去桌下,拿過青龍偃月拖刀上馬。

“時日尚早,該到的時候,自會到的,莫要心急。”

“謝二爺提點。”

關羽笑著揮了下手,騎著赤兔就要再次出馬,哪知呂布在遠處吹了一聲口哨,赤兔抖了抖耳朵,蹄子一蹦一踏跑了過去,關公老神在在,手中青龍刀卻是握緊了,然後……響起的是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

劃過窗靈的陽光,漸漸西落。

夜色降下,房中香燭鳥鳥,陳鳶帶著師父、雲龍老道去了掌教那邊做客,房裡只剩蛤蟆艱難爬到窗靈,看著外面的景色微微出神。

“你在想什麼?!”好聽的聲音傳來,一條白影蜿蜒而上,吐著信子在蟾精旁邊盤捲起來,“白天的事,妾身給你道歉。”

“嗯!”

蛤蟆呆呆的回應一聲,依舊看著外面亮著燈火的閣樓,“……山裡我也跟蛇打過,還吃過幾條,不好吃,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跟人說話……”

白蛇眼睛亮了亮,伸長了身子湊近蟾精:“你也喜歡人?”

“喜歡。”

蛤蟆出神的眨了眨眼睛,“記得還是小蛤蟆的時候,在水窪裡,有個上山採藥的小姑娘,就喜歡在水窪邊唱歌,很好聽……我就趴在石頭上……有時候她還會跟我說話。”

“後來呢?”白蛇最喜歡這類故事,急忙催促它繼續講吓去。

“後來……她來的時間少了,個子也長高了……變成了大姑娘……不來山裡採藥了。”蛤蟆撐起身子,繃緊了雙腿,人立而起,“再後來,我天天看著月亮,身子也越發龐大,再看到她的時候,她坐在花轎裡,一身紅紅的裙子,真好看……”

小白蛇點點頭,與蛤蟆一起看去天上月亮。

“嗯,我也想像她一樣,有一天穿上紅紅的裙子,坐在花轎裡……不過,我的先有名字……”

似乎想到陳鳶講的故事,小白蛇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蹭著窗框,“往後我叫白素素!”

蛤蟆轉過頭來:“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因為我是白蛇啊!”

“那我該叫什麼?”蛤蟆眨了眨眼,一旁的小白蛇來回瞅了瞅:“黑不熘秋……倒是你放出的毒煙是紫色的,還算好看,不如就叫紫星。”

蛤蟆摸索平平的下嘴,竟覺得有些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