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端過手邊茶杯,敬去鎮海、陳鳶。

“請!”

陳鳶、鎮海和尚也端杯敬去:“道長請!”

三人一口飲盡,相視片刻,俱笑了起來。

“……三人殺過去,正如雲賀道長所言,確實過於冒險。”陳鳶放下杯盞,輕聲道:“不過在下會呼神請靈,可招會用兵之神人附身,兩位道長不妨轉告此城主將,尋五千兵卒,以及一員將領隨我們一起行事!”

言語中,陳鳶將需要的東西,比如將領生辰八字,需寅時出生。另外還需將城中將士集中,讓他表演幾段木雕戲的故事!

大抵就是這些後,四人便分頭行事。

晌午尚未到,六千五百人被集中城裡的校場,看著高高的點將臺上,一個碩大的戲臺演著木雕戲,是一個鐵血冷酷的將軍與另一國廝殺的幾段故事,有法力攜裹的聲音幾乎能讓士兵清晰聽到,那將軍的名字更是容易記住。

到的下午,雲賀終於找來了一個符合條件的軍中都侯,是個二十出頭年輕人,頗有勇力,聽到只帶兩千人收回甘沙、瓜州兩地,站在那裡都興奮的捏著拳頭髮抖。

起初城中主將是不願的,畢竟城中只有六千兵卒,分出兩千,可是極大的風險,可若非天師府名頭,又幫助守城,他這才同意。

精心挑選的兵卒,逐一出了軍營,在城外聚集等候。

西雲漸起昏黃。

陳鳶坐在院裡,有些發懵的年輕都侯看著他,不知該不該開口對這位高人說時辰差不多了,片刻,簷下的陳鳶睜開眼睛,進屋點燃了一炷香,插在香爐,又用了幾張符紙壓在香爐下。

看著下午他雕琢一尊人偶,相比呂布、關羽這些,個頭略小,相貌中正,上唇一對胡,下頷短鬚,手持一杆長戈,威風凜凜。

青煙嫋嫋間,有威嚴的聲音從木雕傳出:“敵,可有四十萬?”

“沒有。”

“二十萬?”

“也沒有!”

“十萬?太少了……”

“只有五萬,一群西域胡人!”

人偶眼睛陡然有法光亮了亮。

“我們呢?”

“兩千。”

“夠了。”

最後這句,是從門外那校尉口中響起,面容未改,只是那雙眼,銳利的嚇人,整個精氣神煥然一新,看得出已經附上身了。

那校尉一掀披風,按著劍首大步走去院門,朝著門口兩個親兵,聲音朗朗。

“軍隊何在!”

平日常一起廝混的都侯,一出門就像換了一個人似得,那一眼一語,氣勢嚇得那兩個親兵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在……在城外!”

“上馬!”那校尉翻身上馬,氣勢迫人的看了眼兩個親兵,“帶路!”

只有陳鳶能看到的視線裡,馬背上的校尉身後,是一個鐵胄、鐵甲,一杆長戈,腰配青銅長劍的虛影。

名諱在他腦中浮現。

——武安君.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