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僵硬的擠出嘶啞的聲音。

“他們都是草原驕傲的雄鷹,部落中彪悍的勇士,你看我們一路殺過來,你們晉國軍隊就一路敗退,要不是有一條瑞河攔在你們京城上面,這個時候,你恐怕也是樾劼的百姓了。”

剛一說完,頸脖頓時傳來劇痛,令大祭師咬牙忍受。

周圍晉軍兵將紛紛靠近過來,公孫隸三王也在護衛下騎馬朝這邊飛奔,天師府的兩個道士下意識的動了動,喊道:“陳道友,暫且不要殺他!”

陳鳶瞥了他們一眼,勾出一抹笑,示意他懂的。旋即,又附去大祭師耳旁,想了想,笑著說道:“看,身居高位,就是那麼不容易死。”

“你想說什麼,漢人!”

“我想說啊,兩國打仗實屬太平常了。”陳鳶壓著他肩頭,笑眯眯的語氣,漸漸冰冷下來,“大家都想開疆擴土,都想名垂千古,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你們跟百姓有仇嗎?動不動就屠城,動不動就殺人做成肉食……我也是百姓啊,萬一哪天你們也把我當做肉食怎麼辦?”

話語到後面,讓大祭師越來越心驚肉跳。

“……你們這些修行中人為什麼要跟著一起南下?我一路過來,著實有些想不通,你們好吃好喝的不在自己的地方待著,跑到別人家裡殺人放火,剁碎了丟在鍋裡煮……你們崇尚強者,沒什麼可說,可以理解,但是不能糟蹋人啊……”

“陳道友,你想做什麼!?”

明光、玉晨二道也感到心驚肉跳,急忙出聲問道。

遠處,飛奔而來的公孫隸三王也在喊:“高人(先生)手下留情,將樾劼大祭師交給我們帶回京師!”

聲音過來時,陳鳶捏著大祭師的頸脖,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嘴角勾起微笑。

“做什麼?當然是殺胡了!”

回頭,他低聲問去大祭師:“你說是不是?”

話語落下,手上毛孔探出密密麻麻的紅線來,躍躍欲試的在那大祭師臉上觸控,後者臉上終於有了其他表情,眼神恐懼的看著這些紅線。

“妖魔吸食之法?!”

呢喃了一句,連忙開口看向陳鳶:“我拿一個秘密,換條命如何?我們祭師隨軍南下,其實是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哦?說來聽聽。”

見那些紅絲停下,大祭師這才鬆了口氣,“……你們晉國有五處祭壇……只要破解石碑符文,開啟地底深淵,就能放出妖魔,就算攻不下晉國,也能你們消耗一國之氣數,將天運轉到我樾劼這邊……西北荒漠的沮乞人也在跟我們做同樣的事……”

“原來如此,謝謝告知。”

泛有紅圈的雙目真誠,陳鳶笑著朝他點了點頭,停滯的紅線舞動起來時,那大祭師頓時驚慌起來。

“漢人,你不是答應放我一條生路嗎?!”

“抱歉。”

陳鳶掐著他後頸拉到胸膛貼到一起,微張的口吻在他旁邊輕聲道:“我這人心眼小,食言了。”

下一刻。

瀰漫舞動的無數紅線,瞬間鑽進大祭師身體、面門。

遠方、近處眾人無數交織而來的視線裡,大祭師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寬大的花衣從身軀脫落掉去了地上。

陽光下,遠處的樾劼騎兵看著那漢人捏著的大祭師,眨眼間只剩一具皮包骨的乾屍,嚇得紛紛揮鞭促馬,不要命的朝北面狂奔而去。

“殺去樾劼大營,救回俘虜!”

陳鳶將乾屍丟去地面,由法力攜裹的聲音迴盪這片天地,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原野上的兵馬紛紛向北推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