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偉在西北失蹤了。

信使飛馬來報時,馮傳已經失蹤了五日。

“到底怎麼回事?他身邊的人也不少,怎麼突然就失蹤了?”趙雲璟急問,同時下意識看了旁邊的李長憶一眼。

他想起了李長憶昨晚跟他說的惡夢,當時他以為只是惡夢,如今回想,怕是李長憶與馮偉之間特殊的感應。

李長憶卻被這一眼看得有些惱,他沉眉道:“趙兄這是懷疑馮偉的事與本王有關?”

原本胡沛然等人沒有往那方面想,李長憶冷不妨自已說出來,他和何久就自然而然往那邊想了,一時之間,看著李長憶的眼神都有些了驚疑,李長憶為此更加惱了。

“你們兩個都覺得是本王殘害了自已的同窗?”他沉下臉,“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之間的同窗之誼,今日就——”

趙雲璟打斷:“王爺多慮了,下官們不是懷疑馮偉的失蹤與你有關,下官是想,既然你能夢到馮偉出事,想必你們之間有特殊的感應,所以下官想要請你再回憶一下夢中的細節,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若是本王昨晚是胡扯,你也信?”

“信。”

“為何?”

“你不僅是大梁的安定王爺,同時也是與我們一同從桃花縣出來的好同窗。過去你不會做出賣友求榮的事,已經擁有榮華富貴的你更加沒有理由這麼做。”

趙雲璟頓了一下,意有所指道:“假若你有別的目的,那就更加要確保大家的安全,我們是同窗,比起別人,更加可靠。”

胡沛然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他碰了何久一下,何久臉上也是跟他同款表情,雲裡霧裡,但好像又明白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李長憶盯著趙雲璟看了一會,笑了,道:“我記得出發之前馮偉說過,如果他幹不好推廣官這個差事,那就棄文從戎。”

信使驚訝地看了李長憶一下,又極快地低下頭,心中同時閃過懷疑。

趙雲璟餘光掃到信使的動作,偏頭問:“信上沒有具體說明,當時是怎樣的情況?”

信使說:“當時涼州城秋稻豐收,馮大人和田大人已經離開了涼州,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往南走,原本一路都挺順的,但半個月前我們收到信報,講甘州那裡不知何故出來了一股神秘人馬,上來就燒搶擼砸,將甘州弄得人仰馬翻,十足的土匪手法……”

甘州今年大旱,百姓雖不至於絕收,但餓死的也不少,馮偉原本以為這些人是由災民組成的土匪,於是出面跟他們的領頭人談判,但對方對於他說的春耕能畝產千斤的事絲毫不感興趣,反倒是差點將馮偉和田安抓走。

馮偉和田安思前想後,覺得這人說話以及行事做派都不像災民或是土匪,反倒是像懷著某種更大的目的來的,而甘州離邊境,只不過是三座城池的距離,加起來兩百里都不到,這些人,非常有可能是敵國的奸細。

西北大營在肅州,離甘州不足三十里,於是馮偉便親自往西北大營送信。

馮偉便是在離開西北大營返回甘州的途中失蹤的,田安親眼目睹他被一夥土匪劫走,但田安覺得,那不是土匪,因為他們行動太過迅速,且來去十分有序,一聲令下,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田安於是立即向最近的信報站報信,信報站第一時間把訊息送來了,直至信使出發之時,甘州方面還沒有新的訊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