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是幫繡娘們做飯的廚娘,跟誰都能聊起來,許秋雲是第一批招進來的繡娘,平時話不多,這兩個人,一個住在村東頭,一個住村北面,在繡坊內也沒見兩人有什麼交集,怎麼會畫出相似度如此高的作品?

將兩人的作品傳下去,前排幾人看完,都譁然了,有人說:“我怎麼看著這兩幅作品是一模一樣的?她們共用一個腦袋嗎?還是說一個抄了另一個的?是誰抄誰的?”

“不管是誰抄誰的,反正兩幅都入不了圍,而且要被解僱!”

“對呀,阿嬌說過一旦發現就要解僱的,她言出必行,肯定會執行的!”

“不會設計就不要設計嘛,好好做自己的活計就行,又不是沒有工錢,現在作品沒入圍,又要被繡坊解僱,何必呢?唉,可惜了這麼好的活計,說沒就沒了!”

“有什麼可惜的,人家阿嬌一早就說過了,抄襲、盜用之後會是什麼後果,她們還要這麼做,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幹了,現在不是阿嬌弄得她們丟了活計,是她們自己丟的!”

“就是啊,幹嘛要同情抄襲狗呀?如果不是相似度這麼高,能讓人一眼就看出來,萬一有一個特別聰明,故意做些改動,要是入了圍,也不知道是佔了誰的名額!”

李大娘和許秋雲一臉震驚,許秋雲指著李大娘:“你,你抄襲我?!”

“誰抄你了?這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熬了幾個大夜畫的!是你抄襲我!”

“胡說!這是我畫的!我自己畫的!不信大家可以問秀蘭!秀蘭看著我畫的!”

被點到名的秀蘭點頭,老老實實道:“我確實看到秋雲在畫稿子,當時我還看了一會,秋雲有個地方畫得有些奇怪,我還給她提了個意見。”

秀蘭在許秋雲的設計圖上指出了改動的地方:“喏,就是衣領的樣式這裡,很明顯的,原先也挺好看的,但改了之後,我覺得會更自然一些。”

這也是許秋雲和李大娘的作品一眼就能看到區別的地方,若不是秀蘭給許秋雲提了意見,許秋雲做了改動,這兩幅作品,只怕是一模一樣,只剩下畫功好歹的區別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李大娘大字不識幾個,而許秋雲在繡坊內識了字,還會簡單的書寫,她運筆要比李大娘穩當許多,而李大娘的顯得十分稚嫩,就跟小孩子似的,線條虛實都沒搞清楚。

許秋雲馬上說:“秀蘭已經幫我做證,證明這是我自己畫的!是李大娘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偷看了我的作品,偷偷記了下來!阿嬌,我是不知情的,錯的人不在我,是她呀!我也是受害者呀!”

“屁的受害者!明明是我先畫的!我就在廚房那裡畫的!那畫後面還有好大一塊油汙!不信大家去看!”

楊小丫將畫翻過來,果然看到上頭沾了好大一塊油汙。

“我畫好之後,因為急著做飯,就把畫放廚房那用碗壓著,所以那裡除了有油汙,還有碗痕!肯定是許秋雲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了,然後偷偷記下來了!許秋雲!你怎麼能欺負我不認字呢?雖然我不認了畫得也不好,但這是我畫的!你怎麼能抄?!阿嬌,抄襲的是她!”

“是你抄的!”

“是你抄!”

眼看著兩人的罵戰隨時會升級到打架,周慕嬌冷冷打斷:“都別吵了。你們都說你們才是原作者,那誰能告訴我,這裡的兩幅作品,又是怎麼來的?”

那也是兩幅與許秋雲她們的作品相似度極高的作品,看得出來,完全是脫胎於同一個理念,就連畫的思路都是一樣的,兩幅作品的區別,也是畫功比較明顯,細節的變動不多。

那麼現在,有四幅涉及抄襲的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