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心裡懷著對周大林的愧疚,就沒有在省城多待,和劉路聚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睡醒。吃了午飯,去公婆家裡接了桐桐,開車回了省城。

剛領著桐桐走到自己單元門外,就碰上樓下張嬸兒出門買菜。

她和父母在這個小區住了二十多年,好多鄰居都是很熟悉的。

張嬸兒看見她就吃了一驚,喊著說:“哎呀,曉曉!你最近幹嘛去了呀,這麼久了也沒看見你?”

程曉當然不能說和周大林鬧彆扭了,只是說桐桐爺爺奶奶想孫女了,就領著孩子回省城住了一段時間。

“張嬸兒,您最近身體挺好的吧?桐桐,叫張奶奶。”她還不忘問候張嬸兒。

“好好好,託政策的福啊!”張嬸兒嘮叨著說,“這不,今年退休金又給咱長了,這日子呀,是越過越好!你爸媽呢,現在怎麼樣啊?自從搬了大別墅,這倆人就老見不著了,就過年過來一趟,給大家拜個年,平時也老不回來。”

女人們碰到一起,不管老小,總有許多的話要聊。就這麼在單元門外,倆人嘮了能有二十多分鐘。

臨走的時候,張嬸兒放低了聲音對程曉說:“本來不該多這個嘴,可你是我從小看著長起來的,還是咱們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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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曉就納悶兒,張嬸兒這是要說什麼呢?

就聽張嬸兒說:“你呀,以後最好是不要單獨出門這麼久,這家裡沒人可不行!”

程曉仍舊一臉懵逼,看著張嬸兒,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張嬸兒就又把聲音壓的更低一些說:“你這不在家呀,你們家小周就帶個女孩子來,挺年輕,挺漂亮的。半夜了都沒見出來。那女孩三天兩頭就來找他,有時候就住在家裡。看樣子,兩個人親熱的很。”就問,“不是你們家親戚吧?”然後就說,“就算是你們家親戚,你這女主人不在家,他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這也不太好啊?”

程曉腦袋就有點大,可也不想守著張嬸兒流露出什麼來,就笑笑說:“準是他妹妹來了,等會兒我問問他。”

“哦。”張嬸兒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那就沒啥,權當我什麼都沒說。”

張嬸兒走了,程曉這氣火立馬就上來了。

好你個周大林,我還真沒冤枉你!這才幾天呢,你就憋不住了是不是?

但這只是張嬸兒的一面之詞,她還不怎麼相信,就拉著桐桐快步上樓,開門進屋。

進屋一看,就證據確鑿了。

周大林的床上,洗手間的面盆裡,地上,都有長的黃色頭髮,這肯定不是她的,更不是周大林的。

程曉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眼淚就流了下來。

桐桐有些害怕了,站在她身邊,怯怯地問:“媽媽,媽媽,你怎麼啦?”

就在這時候,黃曉徽拉著周大林,回來了。

周大林是真喝多了。跟黃導和劉編這倆酒蒙子喝酒,哪一回他都得讓這倆貨給灌醉。不過人醉心不醉,他還知道大白天的領著個大姑娘,讓她扶著上樓,容易讓鄰居看見誤會了,便掏出鑰匙給黃曉徽,讓她先上樓開門進屋,自己在後面慢慢走。

“你行嗎?”黃曉徽有些不放心,問他說。

“沒事兒,我沒喝太多。”他搖搖腦袋,回答她說。

黃曉徽“噔噔”地上樓了,他這兒就在樓梯間裡開啟了太極。樓道和樓梯都在轉悠,不好找著階梯邁腿。上兩節樓梯,一不小心又退三節,這可多咱能爬到四樓上啊?

這會兒程曉正拉著桐桐,坐在沙發上暗自傷心流淚呢,那邊屋門就開了,黃曉徽進來了。

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黃曉徽也真是夠二的。她的直接意識裡,屋裡應該沒人,一開門看見屋裡有人給嚇一跳,二乎勁兒就上來了。

“你誰呀,怎麼進來的?”她還問程曉。

這不廢話嗎?能開門進這屋的,你說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