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年開始,臨水推廣公交電子卡,交三十塊錢辦一張卡,坐公交刷卡六毛,投幣還是一塊,跨區和空調車翻倍。

已經過了早上班的時間,公交車上很空曠。除了幾個去超市買菜的大爺大媽,沒有幾個年輕的。

公交車沿著城市的道路,走走停停的,差不多走了半個小時,黃曉徽從車上下來,走向不遠的一個生活小區。

比起98年周大林重生回來的時候,十年過去了,臨水也經歷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城市向四周擴充套件了好幾倍,過去的土房和平房早就蕩然無存,到處都是高樓大廈了。

城市依舊沒有停止擴張的步伐。不遠處,一座新的建築正在開工,一條過去的老馬路也正準備拓寬,機器轟鳴的聲音不時傳過來,“叮叮叮”、“哐哐哐”的,夾雜在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車鬧出的噪音裡。

公路兩旁,工人正在拆除綠化帶裡,樹木上的彩燈。這些彩燈,是年前的時候,裝扮上去的,遍佈了城市的主要街道。晚上華燈初上,臨水的大街小巷,便被這些彩燈裝扮的五顏六色,光怪陸離,宛如一條條彩色的巨龍,把臨水這城市的輪廓,完整地勾勒出來。

正月已經過去,這些彩燈也要被拆掉了。

黃曉徽進的小區,是才建起來不久的,二十五層的小高層。市裡已經發布檔案,城區不再允許建低層無電梯住宅區,生活住宅只能建帶電梯的小高層。

黃曉徽走進一個單元的電梯間,上了十八層,出電梯右轉,從包裡掏出鑰匙,開啟房門,走了進去。

“哇塞!”

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從客廳的沙發上站了起來,吃驚地打量著她喊。

“徽徽,這兩天不見,鳥槍換炮了呀,幹嗎去了,傍上大款啦?哇,這大衣是士丹奴啊,誰給你買的?”

黃曉徽弄出一副高傲的樣子來,故意不搭理她,把大衣脫了,露出裡面的杏黃羊絨衫來。

“哇,xj加長絨的!”

“這算什麼?看見這內衣了沒有?範思哲的限量版,成套的,見你都沒見過!臨水都沒有賣的。”

“哇,徽徽,你真碰上土豪啦?”

黃曉徽不理她,一屁股坐進沙發裡,使勁把後背靠到靠背上,這才說:“我要真想靠土豪,還會等到今天?”

“那你這些衣服都是哪裡來的?看這款型,不像是彷的啊?”

她依舊不理她,而是問:“那天晚上你們三個幹嗎去了,為什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不管我?”

“你還說呢?”那女孩就一臉委屈說,“你去上廁所不回來,趙導找不著你,就又對我動手動腳。羅克看不下去了,說他不聽,就和他打起來了。我們三個總算把他們倆給拉開,把趙導給送走,然後就到處找你找不著,羅克都急瘋了,給你打一晚上電話你都不接。這兩天他到處找你呢。”

黃曉徽就不再說話。

女孩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繼續問:“這兩天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她還是不回答她,問:“她們倆呢?”

女孩告訴她說:“羅克接了個通訊公司促銷的活,明明和琪琪去商業廣場幫他佈置舞臺去了,我專門在家裡等你。”接著就又問,“你到底去哪兒了呀?我都問你八遍了!”

她被問的不耐煩,只好說:“回我叔叔家了。”

女孩明顯不相信,問她說:“這些衣服是你叔叔給你買的?”

“不告訴你了嘛,我叔叔是當官的,有錢,我平時就是不想要他的東西罷了。”她說。

女孩就不再問這個,而是說:“羅克說,讓我等到你就帶你過去,下午就要演出了,一天每人二百,還行,管飯。”

“楊陽,我今天有點累,不想去了,你跟羅克說一聲吧。”她有些懶懶地說,“就說,就說我那個來了,肚子疼。”

女孩鬆開她,想想說;“好吧。不過你想好啊,這一天二百的活兒雖然掙的不算多,可也不是天天有。”接著就問她,“是不是那個網劇黃了?”然後說,“那個趙導看著就不怎麼著調,沒準兒就是個騙子!黃了就黃了唄,用不著太在意。”

說完了去門口穿大衣往外走,黃曉徽就喊一聲:“等我一下!”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把從酒吧裡找回來的大衣拿出來,對楊陽說:“我去屋裡換衣服,還是和你去吧。”

下午的時候,商業廣場中間搭了個一人多高的舞臺,一個小男孩穿一身白,拿著話筒在前面唱流行歌,後面四個女孩伴舞。

女孩們穿著比較清涼,露臍衫、短褲,為的自然是吸引更多的觀眾。

四個女孩裡面,最左邊的就是黃曉徽,她和右邊的楊陽個兒矮一些,穿了長高跟也就剛剛一米七,中間兩個比她倆就略高一些。她們的顏值都很不錯,身材也絕對一流,又正值青春年少,活力與魅力爆表的時刻,很快就在臺下吸引了一圈觀眾。

一曲勁爆音樂之後,一個穿了黑西裝、白襯衣,打領帶的小夥拿了話筒走上臺來。這小夥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比剛才表演的幾個顯得成熟了不少。

“各位走過路過,請您耽誤五分鐘,稍微駐足,就有可能獲得我們公司贈送的最新數字手機一部,筆記本一臺,完全白送,不收一分錢,就看您各位的運氣了!可您不聽我囉嗦這五分鐘,這麼好的機會,就是別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