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將過去之事說起,哀怨叢生:“我記得那一天陰沉沉的,我這心裡面也是打著鼓,總感覺要出事,夫人不知為何,好好的待在院中,突然就要我出去替她買糕點,我當時就說,夫人你再等一等吧。”

“再到晚間便是開席了,若是吃了點心,這晚飯就吃不下了。”

“可是。”若溪姑姑一頓,繼續說道,“或是夫人知道了什麼,一味的讓我離開,我拗不過夫人,還是出去了。”

“結果......”

若溪姑姑說到此時,眼中淚水猶如黃豆一樣往下掉落。

“誰知道,這一去就是永別,我們的夫人,是個多好的人,怎麼就經受了這些。”

她的手捏成拳頭,往桌上敲去,憤恨不已,流淚不止。

桑竹染一時觸動,手捂在嘴邊,也瞬間湧上了一層霧水。

她上前去抓住若溪姑姑的手腕:“你還活著便好,我母親的事情,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不過...”桑竹染一臉心疼的看向若溪姑姑臉上的傷疤,伸出手去又很快收回,“若溪姑姑,您的臉是怎麼回事呀?難不成,這是桑家的人做的嗎?”

她哽咽著,小時候的記憶在腦海中縈繞。

那時候原身是多開心,無拘無束,天真爛漫,什麼都不需要考慮。

可是一夕之間,若溪姑姑不見了,母親出了事,從天堂跌至地獄,當真慘敗。

若溪姑姑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疤,嘲弄的笑著:“那幕後之人自然不願意放過我,我得知夫人去世之後急忙跑回去。”

“結果,還沒有走到巷子口,就有人過來抓我,說是要殺了我,我就趕緊跑。”

“我記得我跑了很久很久,摔了一跤,結果就摔了這麼一個大疤,毀了容,成了醜八怪。”

“我...”因是事情太過悲慘,桑竹染甚至不知該如何安慰。

畢竟痛在若溪姑姑身上,她說任何話,都是枉然。

若溪姑姑見到桑竹染為難,坦然的笑著:“沒事,這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沒放在心上。”

見到若溪姑姑如此,桑竹染這才長嘆一聲,她連忙說道。

“對,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長大,可以保護姑姑你了。”

若溪姑姑淡笑著盯著桑竹染,甚是感動。

她像小時候一樣,輕輕摸了摸桑竹染的髮髻,十分欣慰:“我們的小姐長大了,也懂事了,若是夫人看到的話,必定十分欣慰。”

“我也是呢。”

若溪夫人聲音顫慄著,一陣哽咽,再次落下淚水。

於若溪夫人而言,這一幅場面,她當真是不敢想的。

桑竹染忙擦拭她眼角淚水,心疼不已:“姑姑你可不要哭了,這眼睛都哭腫了。”

“不哭了,姑姑不哭了。”若溪姑姑連忙擦淚,眸中笑意不加掩飾。

等到二人哭聲落下,一直坐於旁處的蕭儲墨趕緊起身。

“此地地處偏遠,姑姑在這裡住著,難免會有危險,不如姑姑去到王府,安置下來,王妃也可放心。”

“至於這其中真假,我會叫人過去檢視。”

“這....”若溪姑姑略有為難,不好意思地垂頭,“我這等卑賤的身份,怎麼好入王府?”

“姑姑,你我二人不必分得這麼清楚。”桑竹染忙握緊她手,說道。

因是桑竹染再三邀請,若溪姑姑最後還是妥協,準備同他們二人前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