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竹染不卑不亢地說完,挺直了揹走了出去,徒留桑梅香生生絞爛了一張帕子。

從未央宮出來,桑竹染遠遠看到了輪椅之上的人影。

她快步走上前去,蕭儲墨一身玄色,身上絲毫沒有新婚的喜氣。

桑竹染甜甜地喊了一聲:“王爺,你在等妾身嗎?”

蕭儲墨的臉色頓時一黑:“嗯。”

“王爺,你怎麼坐著輪椅呢?”

“我還不能走路。”

“哦。”

桑竹染繞到他身後,扶著他的輪椅,小聲在他耳邊低語:“王爺,妾身想與王爺做個交易。”

感覺到蕭儲墨的身子僵了一瞬,桑竹染心涼了半截。

本以為蕭儲墨會冷淡地拒絕,沒想到片刻後,他身子微傾,語氣淡漠:“說。”

喜出望外的桑竹染趕緊接著開口:“妾身知道,與王爺的婚姻不過是一場利益交換。 ”

“可畢竟是太后親賜的婚,我們都無法反抗。

“那我們,不如就將彼此的利益放大,畢竟,夫妻本就是利益的共同體,不是嗎?”

沉默片刻,蕭儲墨淡淡開口:“既然尋求合作,那你覺得,你對本王有什麼用呢?”

桑竹染依舊甜甜道:“妾身可以解決您目前最大的煩惱,將來…也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畢竟是在皇宮內,那麼多雙耳朵聽著,她不敢說得太明白。

直接說幫助他推翻皇帝,這不是找死嗎?

蕭儲墨微微一哂,即便沒有說話,桑竹染也知道他不信。

“妾身已經與王爺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自然會向王爺證明。但王爺也要答應我,如果我能做到的話,您就要儘量護我平安,幫我報仇!”

“你難道不就是,太后放在我身邊的一雙眼睛嗎?”蕭儲墨的話毫不留情,“怎麼,你還想和本王同坐一條船?也不怕你腳踏多船,隨時都會翻船。”

桑竹染默然,這是什麼比喻?好像她是個劈腿的女人一樣。

“王爺既然覺得,我是太后送來的眼睛。怎麼就不相信,這雙眼睛可以自己決定睜開還是閉上呢?”

談話之間,輪椅已經停在了太后的慈寧宮前。

蕭儲墨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開口:“到了太后面前,小心說話。”

桑竹染摸了摸鼻子,合不合作的,倒是給個準話呀。

奈何蕭儲墨已經先她一步進去了,桑竹染趕緊跟上。

“妾身參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萬福金安。”

惠後早已等著他們,看到桑竹染笑臉盈盈的:“不必拘禮。”

桑竹染忍不住抬頭打量著她,惠後面容白胖乾淨,臉上沒有一絲細紋,看起來保養得很不錯。

如果沒有見識過她的本事,還真的會以為,惠後只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

“幾日不見,太后娘娘看起來又年輕了。”

桑竹染上前一步,熱絡地恭維著惠後。

“你這孩子,嘴巴還是這麼甜!快起來湊近些,讓哀家好好看看。”

惠後笑得和藹可親,只一雙眼裡透出精明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