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芸反問,隨後便冷笑了起來:“本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的,奈何你居然真有點本事,我不可能讓你治好他的,識相的就收錢走人。”

“不然的話,我再怎麼也是朱氏的總經理,要讓一個人無聲無息的消失,有的是辦法。”

這番話一出,許飛靈光一現:“你爸中的蠱,是你找人下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朱明濤沒有去過湘南或者東南亞,卻會中蠱了。

這個認知,也讓他心中一寒。

到底得有多大的仇恨,才會讓女兒對自己父親下手,而且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手段!

而他的話,讓朱慧芸那原本冷漠的鳳眼,瞬間湧起一股殺意,卻是轉瞬即逝,隨後便笑道:“許醫生說笑了,什麼蠱不蠱的,我壓根都沒聽過,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已經看出來了,你爸對你的態度,導致你心懷怨恨,所以才想殺了他吧?”

許飛毫不掩飾話裡的嫌惡之意:“再怎麼樣,他都是你父親,有不滿可以說出來,退一萬步,你是成年人了,大可以離開他。”

“何必痛下殺手呢?”

就算撇開父女這一層關係,朱明濤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朱慧芸這等漠視人命的行徑,實在是可惡至極。

可他這一說,朱慧芸卻是笑了起來。

越笑越大聲,直到笑出了眼淚:“父親?你見過對女兒非打即罵的父親嗎?”

“見過把女兒當傭人的父親嗎?”

“見過佔了女兒第一次,還把女兒當商品,讓女兒出去陪客的父親嗎!”

一字字一句句,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恨意滔天。

而許飛,聽她這一說,整個人如遭雷擊。

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禽獸不如的父親嗎?

“如果換了你在我的位置,你忍得住心中的恨意嗎?”

朱慧芸猛然看向許飛,一字一句道:“從我十二歲起,他便讓我給他暖床,十五歲出去陪客戶給朱氏拉單,一直到我二十六歲,這期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能想象得到嗎!”

“我……”

許飛張了張嘴,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對上朱慧芸那雙滿含恨意的眼,他突然就理解了這件事。

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心理扭曲吧?

“直到我二十六歲,開始展露出我在生意上的天賦,讓他看到了我的價值,我才得以避免那地獄般的生活。”

朱慧芸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雙鳳眼已經徹底恢復了平靜冷漠之態:“如今的身份,是我花了無數代價換來的,至於朱明濤……”

“他老了,老糊塗了,早就該退休了,朱氏在我手裡,只會比現在發展的更好,不需要他來指指點點,所以……”

她對上許飛的眼:“這一百萬,你要,還是不要?”

這一瞬間,那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許飛一個激靈,徹底冷靜了下來:“你現在是朱氏的總經理,手中的權利不低了,就算令尊不死,朱氏也早晚會是你的,何必……”

“他必須死!”

朱慧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滿臉狠厲:“他不死,我這十幾年來受的苦,誰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