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又為什麼要帶我回來?我還寧願留在京都呢!”

王智終究是沒忍住,回了一句。

京都繁華,遍地都是大人物,以他吳逢春親傳弟子的身份,雖然比不上師兄他們,但是也遠非一般的醫者所能比擬。

要發達,有的是機會。

哪像平江這小地方,回來之後,整天就是呆在同仁堂裡,給一幫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看診,壓根就沒有出頭的機會!

被他這一頂撞,吳逢春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你當真是這麼想的?”

到底是曾經的大醫國手,臉色這一沉,瞬間氣勢滔天。

王智這才清醒過來,連忙低頭道:“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我今天早上出門有點不舒服,腦子不太清醒,您別往心裡去。”

他比誰都清楚,以師父的人脈和能力,要抬舉一個人是輕而易舉,要打壓一個人,更是小菜一碟。

他還得仰仗著師父的名聲,千萬不能惹怒了他,萬一被逐出師門,那他這輩子都完了!

“行了,你也不用跟著我們了,回去把醫經給我抄一遍。”

吳逢春手一揮:“晚上回去我要檢查。”

“是。”

王智低下了頭,掩去了滿臉的恨意。

這一切,都是許飛害的!

自從許飛出現後,師父對他的態度就越來越差,要不是許飛,能變成這樣嗎?

想到這,他忍不住抬眼朝許飛看去。

這充滿戾氣的一眼,恰好被許飛看到,不由讓他皺起了眉。

這貨難道還在記恨當初自己不肯把伏羲九針賣給他的事?

心眼也太小了吧!

於是乎,等王智離開後,他便問了吳逢春一句:“吳老,你這徒弟,心眼有點小啊!當初收徒沒有考核的嗎?”

堂堂大醫國手,收了個這麼小肚雞腸的徒弟,也不怕壞了名聲?

見許飛說起這個,吳逢春頓時就嘆了口氣:“這孩子命苦,是個孤兒,是我當年遊歷的時候撿回來的,我看著他可憐,就帶了回去養著。”

“大概是出身的緣故,他性格自小就敏感自卑,我花了近十年才把他性子給扭過來,後來大概是矯枉過正了,他又變得有些自負了起來。”

說到這,吳逢春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說到底,是我太忙,疏忽了他,也是我的責任,所以當初退休回平江,我就想著把他帶回來。”

“他的性格,不適合留在京都那種地方,容易得罪人,來了平江,老老實實的待著,我百年之後將同仁堂傳給他,也算是給了他一個好歸宿了。”

“可惜……”

可惜如何,他沒有再說下去。

許飛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王智,顯然是不甘心留在平江這小地方的。

若是不改掉這好高騖遠的性子,早晚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