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闆不高興地說:“也不能全怪他們,你這電話也太多了。”

“有突發事件,不能不管。”

“怎麼了?”

“工地那邊死人了。”

“嘿呀,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這還用驚動你?手下養的那些雞犬都是幹什麼的?”

“沒死在工地,死在派出所了。”

鍾老闆“哈哈哈”大笑一通問:“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古明遠輕輕晃晃頭說:“行了,不說這些了。這樣,一會有個朋友要來喝幾杯,在市內不方便,在古城市範圍內也不穩妥。最好遠一點找個乾淨的鄉村小店,吃點土豆拌茄子之類的東西。”

鍾老闆洋洋得意地說:“這還不容易?去外縣,去我的堡壘村。你請的這位朋友肯定是死D吧?”

古明遠勾他一眼罵道:“話到你嘴裡就變味了!他給我幹活,手頭有點緊,我又不方便給他撥款,只能先見個面。”

“我有朋友是放款的。”

“你可以跟他談談。”

“到時候還不上可不行,會出人命。”

“你是幫忙呢還是害人呢?”

“社會上五行八作,行行都有規矩,這種事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古明遠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說:“好了,你把那哥倆叫上,晚上再來八圈(麻將),把要去喝酒的地址給我,我好通知那位朋友。”

鍾老闆嘲笑地問:“大哥,我怎麼感覺你像搞特工似的?”

古明遠“哼”一聲說:“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道理你可能一輩子也搞不明白。”

鍾老闆不服氣地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事到臨頭不能捨命不捨財!”

“金錢不是萬能的!”

“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有時候有錢也不一定能保命!”

鍾老闆感覺這話冷颼颼的,點點頭說:“也是,古城市這陣子被他們折騰壞了,搞得烏煙瘴氣,什麼好玩的地方都沒了。人家都說繁榮昌(娼)盛,沒了娼還有他媽什麼盛?現在連開飯店的老闆都受影響,全是他媽瞎整!你說那小姐手無什麼拿雞”

“不是拿,是縛雞之力!”

“一個意思!你整她們有個屁用?弄得大夥都跑到外地去了,古城市還他媽怎麼發展?”

“大放厥詞!”

十幾分鍾後,古明遠已經上車了,累了,一歪頭閉上眼睛休息。

鍾老闆坐在副駕駛位置,回頭看看他,無奈地晃晃頭。他搞不明白古老闆是真睡了還是在琢磨什麼,儘管他接觸古明遠這麼長時間,他仍然搞不明白這位老哥每天都在琢磨什麼。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一個縣城的郊外,進了一個農家大院。院裡的車道兩旁有黃瓜架、西紅柿架,還有香瓜地、西瓜地什麼的,滿是生機。

“不會是大車店吧?”古明遠睜開眼睛往外看看,皺起眉頭問。

“你可別小瞧這裡,不比五星級酒店差。吃的是笨菜,喝的是自家釀的酒,就連小妹也都是良家婦女。”鍾老闆雖然輸了很多錢,可還是饒有興趣地說,“這可不像南方的大車店,門前站著人,光天化日之下比劃著招攬生意,生怕你看不懂。”

古明遠罵道:“你真是歪嘴和尚唸經,沒一句正經話!本來很簡單點事,讓你一鼓搗全變樣了!”

鍾老闆爭辯道:“大哥你啥意思?我們不能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如果不是上這裡來,那哥倆說死都不會過來。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老渴了。這倆貨見著妹妹沒命,正好是我報仇雪恨的好機會!俗話說得好,情場得意賭場失意,小兔崽子,晚上拿你沒商量!大哥,我們哥倆就等著收錢吧!”

古明遠反駁道:“歪嘴子吹喇叭,風不正!”

“下車!”鍾老闆一腳踢開車門。

古明遠下車四下看看,天上繁星點點,月光如洗;地上田野裡農作物散發出濃郁的各種香味,菜地裡不時才傳來幾聲清脆的蛐蛐叫聲,這裡真是個世外桃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