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闆狡黠地“嘿嘿”兩聲說:“開飯店的是你什麼關係?是實在親戚嗎?”

車宏軒點點頭說:“是我愛人家的實在親戚。”

“那就不多說了,把鑰匙交給我,一個月保你開業。”

車宏軒感覺震驚,馬上推辭道:“這可不行,我承受不起啊!”

“你還是不相信我。”

車宏軒繼續堅持說:“不行不行,這樣我不好意思。”

曹老闆沒理會車宏軒的客氣,繼續明確地說:“明天早上工程隊過去,八點準時把鑰匙送到!我也不白幫忙,花多少錢記賬,日後從飯費里扣。你不要擔心,即便是我弟弟的工程隊,工程款一分也不會少他的。不要多想,我哪年不得吃個十萬八萬的?!”

車宏軒謹慎地說:“容我再考慮兩天。”

曹老闆笑了說:“好吧,兩天後早上八點鐘鑰匙送不到就當沒這件事。跟你說明白,就連我弟弟我都沒跟他說是你愛人開的飯店。錢我出,親兄弟明算賬,該多少是多少,誰家都有老婆孩子,不佔他便宜。我告訴他是702廠領導的親戚,飯店開了以後他也會經常關顧。你放心吧,只要是吃得起辛苦一本萬利。我那點投資,還不夠我半年吃的。錢我先給你墊上,你這個老弟我交定了!”

“這不是無功受祿嗎?”

曹老闆大笑兩聲說:“這算個屁,人生路還長著呢!”

車宏軒客氣地說:“不管行不行,我先謝謝大哥。”

“好了,你去上班吧,我還有事。”

車宏軒開門下車,心事重重地騎著腳踏車上班。他反覆權衡利弊,不知道有什麼不妥。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交給謝蕊芬來決定。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的車宏軒和謝蕊芬躺在被窩裡,車宏軒說:“如果飯店的事一定要幹,需要把房子租下來。”

謝蕊芬說:“可以租下來,但錢不能到她們(娟和母親)手,不能辦那沒有把握的事。既然你不希望搞得滿城風雨,那我就讓我同學代勞。”

“你同學?”託“是,初中同學,和我家是一個棟的。這人姓聶,叫聶麗敏,我們班的文藝委員,在文藝隊當演員,今年剛剛下崗在家。你出差的時候找過我,想託你安排到勞服公司去,我沒敢答應。”

“不能答應,真辦不動。現在不僅勞服公司的大集體工人,就連國營職工都要下崗。”

“我想讓她幫我管理飯店,這樣也放心。”

“人家能同意嗎?”

“她等著餓死?我告訴你這人很聰明,靠得住,是我們的好幫手。”

“可以。明天你就讓李玉和聶麗敏一起去把門市房租下來,後天早上八點鐘準時把鑰匙送到飯店。曹老闆答應派工程隊過來,並且要把裝修款先墊上。我不同意這樣做,後天你去跟曹老闆見個面,帶一點預付款給曹老闆,不找這個麻煩。”

“太好了老公,後天早上我去!”

兩人聊了好一會才睡去。

第二天謝蕊芬早早去找聶麗敏,交代好事情也顧不得吃飯便跑到班上去了。

飯店的事開始啟動,娟和她媽及李玉基本都在忙這件事。

車宏軒一直琢磨曹老闆和季明這件事,有天他突然想起香港的賀先生,便騎著腳踏車去廠南醫院看望住院的沈經理。

車宏軒將水果籃放在沈經理病房的窗臺上,問候一下,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然後轉而問:“最近有沒有和香港的賀先生聯絡?”

沈經理感覺很突然,愣了一下回答說:“這些天身體一直不好,安排完你們去香港我就再沒跟他通話。下半年吧,我們有很多工程要求用進口鍍膜玻璃,估計得有兩千多萬,是筆大生意。因為你們去了香港,這筆生意還交給他做,算是補償吧。”

“應該的,人熟為寶,關係越處越近做起生意來才能相互信任。說句實話,我們去香港不說花費多少,就那鞍前馬後伺候的勁頭著實讓我們感謝得五體投地。”

“商人嘛,無利不起早!做內地生意的人多了,做不好一樣沒飯吃。這些人不像我們北方人這麼豪爽,都是苦出身,掙點錢不容易,很怕吃虧上當,處處謹小慎微。”

“相處起來還是比較難的,總像隔點什麼東西。”

“習慣了就好了,他們還是很講信譽的。”

車宏軒又突然問:“曹老闆這個人你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