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在春風裡出發(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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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幸運兒。”
“以後得靠真本事吃飯。這樣,今晚是週末,我請你這個!”他笑咧咧用拇指和食指彎成個圈,往嘴裡比劃一下。
車宏軒心領神會地說:“好啊,不過這第一次機會給我,論年齡我比你大兩歲。”
“不用不用,三人行小弟受苦,還是我來。哥們家庭條件還可以,老爺子原來是第一屆市委的,喝酒不用你掏錢。晚上再把老穆叫上,我們哥仨今天晚上來個桃園三結義!”
“非常高興!這樣,我們三人年齡我最大,這第一次機會還是給我。以後誰有條件了再說,多請幾回我不會計較。”
“既然你這樣講義氣我就不與你爭了,你真不像是農村來的,哥們我走南闖北,閱人無數,絕對看不錯人!”
車宏軒陪個微笑
兩人談的非常開心。
萬詠大個,白面書生,愛古詩,通書法,好運動,是班裡的飄飄然人物。
老穆叫穆易文,工人家庭出身,下鄉後考上來的,個子不高,也算得上標準小夥。好書法,通古文,善演講,寫得一手好字,閱得滿腹經綸。
兩人在班裡負責板報,在學校負責校報編輯。
從這一天開始,哥三開始交往。
他們最大的特點是都好喝,在班裡出了名。
有些同學雖然不算這個圈子裡的,但喝酒的時候也會參加,比如學生幹部鄒洋和嚴巖也都和幾個人處的很好。
小圈子不僅經常喝酒,還經常到離學校十幾分鍾路程的北陵公園去玩。在公園裡,他們或徜徉於林蔭樹下,或湖邊面水而坐,有時背日語,有時談詩論道,這樣美好的時光永遠留在大家的記憶中。
那時候北陵公園正門西邊有個公用廁所,廁所邊上被人扒了個牆豁,知道的人都走這裡,不用買票,所以車宏軒他們經常從這裡越牆而進。
晚上喝酒的時候,老穆問車宏軒:“你每天在後邊一坐,總是悶頭寫東西,跟誰也不來往,像是受大氣似的,究竟是怎麼回事?”
“農村來的見識少,在所難免。”
“那不對呀,這不跟老萬聯絡上了嗎?既然能寫,那就為我們的期刊寫點東西吧,我也算是約稿了。”
“恐怕難登大雅之堂。”
“你行還是不行?”
“我試試。”
學校開了基礎課,都是高中的語文數學,這些車宏軒學得很輕鬆。專業課每天不過一兩節,這使他剩餘大量課餘時間。
一直從事體力勞動的他,哪經得起這麼清閒?他開始放飛不著邊際的夢想,犯了狂想症。
為了成名成家,他竟然把在家裡沒寫好的小說拿到學校來改寫。老穆說的總在後邊悶頭寫東西,指的就是這件事。關於他寫的幾位烈士,他除了聽到傳說,沒有太多瞭解,甚至只知道這幾位烈士是“生關裡死東北”,別的知之甚少。描寫解放戰爭,他甚至連槍炮都沒看過,全是閉門造車。儘管他耗費了太多的精力,甚至請幾位寫得一手好字的女生來幫抄寫,可還是失敗得很慘。
當他把作品拿到出版社的時候,一位老編輯翻了翻,嚴肅地告訴他:“你可千萬別再寫下去了,不要浪費時間和精力。你沒有戰爭年代的生活,如何能寫出好的戰爭題材?趕快住手,別再幹這毫無意義的事。”
車宏軒面紅耳赤,心驚膽戰,想哭都沒眼淚。
事後,車宏軒想,如果自己把這份精力用在專業上,考個研究生輕而易舉。
他非常清楚,如果創作這條路走不通,自己得趕緊學專業。從那時開始,他開始認真學習,並且參加了大學函授學習。
一九七八年臨近放寒假,老穆對車宏軒說:“老車,得到一個天大好訊息,你母親的成分問題解決了。”
車宏軒不以為然地笑了說:“你怎麼了,沒喝吧?”
“你怎麼好賴話聽不明白?檔案已經下來了,《關於地主、富農分子摘帽問題和地富子女成分問題的決定》,我記得檔案裡大概規定,除少數堅持反動立場的以外,凡是多年來遵守政府法令,老實勞動,不做壞事的地主、富農分子以及壞分子,一律摘掉帽子,給予農村人民公社社員待遇。地主、富農家庭出身的社員的子女,他們的出身應一律為社員,不應再作為地主、富農家庭出身。”
車宏軒一下愣住了,好久沒有言語,只是眼角滾動著閃亮的淚珠
這天晚上,他又一次請了幾個同學喝酒,大家都高興,喝得酣暢淋漓。
第二天早上,學校開始檢查早操出勤情況,一幫人來到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