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史皺起眉頭問:“你這麼看?”

車宏軒點點頭說:“電老闆不會無緣無故把資訊透露給你,任何瞭解底細的人都不會在我們即將貪官司的時候接觸我們。”

老史點點頭表示認同,然後壓低聲音說:“我整天忙在工地,沒想這麼多,你分析得對,如果確實如此對我們來說就是前途光明。”

車宏軒補充一句:“道路曲折。”

常大哥說:“什麼曲折不曲折的,不就是那點事嗎?土建已經辦明白了,我們怕什麼?實在不行把回扣變成兩個單位的經濟往來,那不就合法了嗎?說白了,就是把利益輸送點出去,最終是雙贏的結果。”

車宏軒說:“常大哥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們看看情況再說。老史,保險公司那邊怎麼樣?”

老史回答說:“保修期還要加上一年,拿到尾款必須是保修期滿。甲方仍然堅持原來的審計結果,我沒同意,已經跟審計部門表明態度,工程尾款不能低於七十萬。”

車宏軒贊成地點點頭。

老史說:“應該找找關係,跟審計公司接觸一下。”

車宏軒說:“我再想想辦法。”

常喜說:“別光嘮了,點了菜邊吃邊嘮吧。”

車宏軒讓他去安排。

常喜站起身說:“要我說不能猶豫,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不就是孫局小舅子嗎,小菜一碟,你們不願意辦沒關係,交給我,我去擺平他,找個單位籤個業務合同不就合理合法了嗎?否則,後孃帶的孩子——沒有好果子吃!”

車宏軒笑了說:“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有必要你再出頭。老史我們繼續按正常程式寫報告要錢,給不給是他們的問題,要不要是我們的事。”

老史點點頭。

汪河說:“如果資金過於緊張,工人工資可以先欠一段時間,等工程結算了再給。大家對我大叔的處境都很理解,就是今年欠點明年也會照樣跟我幹好河北的工程。”

“河北的工程?”車宏軒不解地看著汪河問。

汪河解釋說:“就是河對面的工程,不是河北省的。你忘了?老闆已經和我簽了合同,我尋思明年大叔你那兒如果不忙就讓史叔叔幫我一段,誰有關係再幫我找個能幹鋼掛石材的隊伍,我自己現在幹不了,得跟人家學學。”

車宏軒高興地說:“很好,很有前途,我們全力支援你!”

汪河客氣地說:“謝謝大叔!如果不是你找到古老闆,這活不一定準能成。合同簽訂之前有好幾夥南方人來過,還揚言要降價。老闆說不行,已經答應古老闆了,不能人走茶涼。如果古老闆不出事還好說,現在古老闆出事了,答應他的事不能改,就這樣和我簽了合同。”

車宏軒心情愉悅地點點頭。

常喜也高興地說:“一定要幹好,機會難得,也替你老爹爭口氣。他為錢忙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多虧了你大叔,否則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你到現在還在打光棍,不把錢掙到手,在城市裡買個房,誰能嫁給你?放心爺們,明年我過來幫你,給不給工資都行。人活一口氣,佛燒一柱香,如果這項工程你再幹不好,一輩子就打光棍吧,誰也別怪!”

“謝謝常大叔!”汪河馬上向常喜表示謝意,他知道常喜對工地很熟,如果他能來助一臂之力,工程會更有把握。

服務員把冒著火苗的火鍋端上來,把蔬菜、肉以及酒水都擺上。

汪河拿過一盤肉仔細看看,覺得不對,倒在火鍋裡全散花了,湯麵上漂浮著指甲大小的肥肉泡泡,他馬上氣憤地說:“這凍肉卷全是假的,我在電視裡看過,什麼死貓爛狗的全都有,聽說還有剝了皮的老鼠肉!”他又指著剛上來的油炸花生米說,“你們看有多黑,全是地溝油炸的。大叔,我們換個地方吧,如果繼續在這裡吃,不要羊肉卷刨的肉,要手切的或者肥牛。”

“你去安排一下,我們不換地方了。”車宏軒感到噁心,可也知道,到哪裡都難保沒問題,便告訴汪河說。

汪河出去安排。

常大哥看著車宏軒鄭重地說:“我們孟家鄉對這件事最清楚,加工老鼠皮子的時候一次幾十萬張,那些肉都沒白扔,全讓你們市裡人吃了。因此汪河說的可能對,那個肉不能吃。”

車宏軒目瞪口呆,覺得不可思議。他在市裡沒少吃這樣肉,扔在鍋裡全散花了,瘦肉紅得帶血,一疙瘩一塊的,吃起來不香不臭,感覺懈口。

汪河重新安排了幾盤現切的牛肉,又讓師傅換了火鍋。

車宏軒給每個人倒酒,邊到邊說:“今天我們輕鬆輕鬆喝幾杯,畢竟工程快結束了,我敬大家一杯。”

汪河禮貌地接過酒瓶倒酒

大家心情很高興,愉快地喝起來。

晚上,車宏軒準備出去散步,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看號碼是古城市的,他也沒多想,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