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生氣地說:“哦,鬧了半天是我的毛病!幹活我不反對,但現場發電必須注意安全,要有專門電工跟班。”

老史笑了說:“這個你放心。領導你可能沒細看這份施工計劃,無法實施,這是土建在藉機在報復我們,你看看這幾個地方。”

老史過去把表擺在劉主任面前,劉主任按老史的指點看了一會,眉頭緊鎖,沒言語。

老史說:“這個計劃必須修改,我認為門窗這部分應該我們拿方案,經過與各個工種協調再確定計劃。”

劉主任想了想說:“你們還是等待命令吧。你們是不是還有機會提供計劃我說不清楚,即使你的計劃再合理,可跟誰說呢?讓土建搞個網路管理計劃是孫局當我面定的,我不好說什麼。”

老史反問道:“那不是對工作不負責任嗎?”

劉主任笑了問:“你想讓我以下犯上?”

老史不客氣地說:“三杯酒一百五萬,你還是有辦法的。”

劉主任笑了說:“門都沒有!”

老史笑了問:“我那三杯酒白喝了?”

劉主任不客氣地說:“誰讓你們罷工啦?再說你也不是不清楚,錢的事我只能去爭取。”

老史點點頭笑了說:“我看孫局還是有點量的,挺不含糊。”

劉主任也緩和口氣說:“雖然都在一個城市,沒接觸過,不清楚。”

老史仍然笑眯眯說:“你說三杯酒一百五十萬,我看他並沒有特別反對,所以還是有機會的。”

劉主任長嘆一口說:“事到如今你還在那念喜歌呢!反正現在沒有外人,我多說兩句也不違背原則。我確實還是很同情你們的,無論是業務水平還是拼勁,包括產品質量,都不錯。滿工地這麼多隊伍就你們賠錢,確實夠喝一壺的。問題是你們現在更難,天時地利全不佔。天時,領導更換,天變一時,不說你也明白;地利,你們並不是本鄉本土企業,疏通關係很難;至於人和,別的因素就不用說了,僅僅土建就夠你們嗆,肯定不能容你們,並且他們能夠左右所有分包隊伍,群起攻之,牆倒眾人推。你也不要怪人家,是你們當初搶了人家飯碗裡的肥肉。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土建跟現在的領導早就有過業務交往,很熟悉。所以呀,你們要放穩心態,小胳膊擰不過大腿。”

老史聽明白了,他點點頭說:“看來我們只能準備後事了,不管怎樣十分謝謝領導這番話,有這番話我覺得無論結果如何都滿意了。真的,語重心長,沒齒難忘。還有,一旦走到那一步,也需要領導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爭取一個好的結果,我們都得養活老婆孩子。”

劉主任點點頭說:“我會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則,希望你們不至於揹著小米來幹活。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起到這個作用,領導是不是真的相信我。不說你也清楚,都知道原來領導對我特別好,我腦袋上方是不是也有個問號懸在那裡,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老史進一步說:“真誠謝謝,希望我們永遠作為好朋友。”

劉主任挺起胸脯長嘆一口說:“話到舌尖留半句,哪說哪了,多說無益,去忙你的吧。”

老史表白說:“我們還是要做最堅決的努力,不撞南牆不死心,就是撞了南牆也不死心,死馬當活馬治,也許有鹹魚翻生的那一天!”

“去吧,好好組織幹活,一會老闆和工作組來工地,看到你們認真幹活,也許態度就變了。總而言之大家還會以工作為重。”

“謝謝領導的關心!”老史伸出手和劉主任情深意長地握手。

劉主任也很激動地說:“你有這態度很難得,希望你們能拿出愚公移山的精神,感動上帝,讓老天掉下餡餅來。”

老史堅定地說:“我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

老史離開劉主任後給車宏軒打個電話,通了就撂了。

車宏軒立即八點把電話打過來:“什麼情況?”

老史說:“剛跟劉主任聊一會,看來情況不樂觀。重要的是土建和孫局早就有過配合,很熟。”

車宏軒點點頭回答道:“也就是說情況進一步惡化。”

“是,我們要提早做準備,不妨請律師參謀參謀。”

“明白。不過在沒有確切訊息的前提下先控制住訊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尤其是現場,不能讓工人知道的太多,那樣容易失去控制。”

“我明白。”

兩人結束通話。在此之前,汪河也給車宏軒打了電話,把老史的意見完整地複述一遍,請示行動方案。

車宏軒想想問:“錢的事他怎麼說?”

“沒好意思問,好像我著急要錢似的。”

“按他的意見辦。既然這樣我就不過去了,回公司組織一下,將已經幹完的框和開啟扇儘快發過去。”

汪河表態說:“好的,我按照史叔叔的意見今天開始加班,確保國慶節前拿下兩棟小高層(框安裝)!”

“好的,我們共同行動起來。”

車宏軒這時候已經在路上,他找個出口掉頭往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