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古明遠開著白色豐田霸道一上班就來到工地,劉主任陪著視察。

古明遠問:“門窗這件事業主們有沒有什麼議論?”

劉主任說:“鬧翻天了,大家都認為材料漲的這麼厲害,不給工程隊個說法恐怕很難幹下去。這麼說吧,都擔心得不到房子,願意拿出點錢。”

古明遠滿意地點點頭說:“說說你的意見。”

劉主任反問道:“我還不清楚你是怎樣考慮的,目的指向何方?”

“決不能成為爛尾樓。”

其實劉主任早就明白,幹窗戶的隊伍是古明遠的人,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對於結果,他也早有考慮,便故意問:“有沒有換隊伍的考慮?”

古明遠順水推舟地問:“這個價格,換個隊伍有人幹嗎?”

“如果把辦公樓作為交換條件,誰家都願意幹。我認為包括現在施工的這家,也能接受。”

古明遠知道,如果沒有漲價這一塊,辦公樓外裝也答應給車宏軒了,便說:“不好,不要附加條件,在業主大會之前瞭解一下各參與的投標單位,把情況向業主講一下。這方面必須做工作,否則就讓業主掏腰包說不過去。我們原來曾經設想,如果廠家活幹得不錯,辦公樓就不用另外找廠家了。可現實是遇到這麼點小事就罷工,令我們非常被動,日後怎麼辦再說吧。”

劉主任說:“原來考慮漲價這一塊甲方、乙方和業主各分攤一部分,這說得通。如果我們把廣場的兩千多萬石材施工作為條件談,施工方會承擔我們這一塊,也就是承擔漲價的百分之六十六。這樣一來各方面都說的過去,我們也沒有負擔。”

古明遠點點頭說:“考慮得很周全,就按這個路子走。業主大會張羅好多天了,現在到了不能不開的時候,明天必須召開,能來的就來,不能來的過午不候。有意見的把房子收回外賣,慣不得那些刁民!”

“通知下去了,明天人差不多全了。”

“缺幾戶沒關係。”

“儘量還是到齊了為好,免得日後說三道四。”

“明天抓緊開。”

“好的。”

走一圈,古明遠開車走了。

劉主任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看到車宏軒又坐在這裡,沒好氣地說:“不管結果如何,你們必須保證工期。否則,合同上有規定,要處罰。如果退了合同,一定會向你們索賠。那樣不僅影響了工期,還將給我們造成嚴重的經濟損失。”

車宏軒笑了說:“如果材料漲價因素不給予合理考慮,進度款不及時支付,我們不能保證施工進度,也不可能退回預付款。公司董事會已經作出決定,可以奉陪任何一家甲方將官司打到底。如果大家都這麼辦,我們只要宣告破產,你的預付款就只能做了破產的嫁衣裳。我希望你們能給予明確答覆,我好作進一步安排。”

劉主任一驚,這明顯態度變得蠻橫了,氣憤地說:“你儘量少說這種話,我們這裡不怕你們來這套,不行給我立即滾出去!”

車宏軒不願意把關係搞得太僵,他很冷靜,退一步說:“我也是為單位辦事的,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的是把工程幹好,不能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劉主任強硬地說:“這樣,我先提個方案供你考慮:第一、撥款的事我再去爭取一下,即使不能都撥,也不會影響工程進度。第二、價差的事我們雙方三七開,我們負擔的百分之三十我這樣考慮,作為優惠條件,我們把廣場地面的石材工程都給你。估計產值在兩千萬左右,按百分之三提取管理費,不吃虧,如果按百分之五來計算,那你就便宜了。你是在這裡答覆還是回去研究一下?如果你現在就點頭,我馬上給老闆打電話。”

車宏軒明白,如果確實把專案拿下來,就是自己不幹,光要好處費也要超過百分之十,但他要演戲,便假裝咬咬牙問:“我很感謝領導的巧妙安排,原則同意,但要請示公司。眼下外賣最難的是手裡沒錢,不管怎樣要先解決一部分工程款。”

“先讓工人把活幹起來,這樣我們才好說話。”

車宏軒還是微笑著說:“我們已經租了一臺五十千瓦的發電機,從今天起晝夜不停,一定把延誤的工期搶回來。”

劉主任側耳一聽,工地果然有發電機聲音,便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明天召開業主大會,讓大家看到繁忙的施工場面都會高興,一定要把氣勢搞起來,配合一下。”

車宏軒高興地說:“我們馬上開始施工,絕不放棄這個工地!”

“很好,你們做得對,這樣我們也好說話。”

“上天言好事,下屆保平安。”

兩人高高興興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