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宏軒聽得心裡發怵,想起海南之行,高娟不過二十幾歲一個小姑娘,竟然可以賣掉幾百萬的別墅,確實可怕。雖然後怕,可心裡清楚,不和那些人打交道如何能掙到錢?事情都是這樣,說來容易做起來難,這也許就是富貴險中求的道理。

陳軍的講話令車宏軒對古明遠感到擔憂,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一定要小心,不能陷進去。

“我還要去陪陪外賓,你等我一下,中午我們一起隨便吃點,拉拉家常。”陳軍說完親手把那幅字畫拿下來,捲起來交給車宏軒。

車宏軒接過字畫說:“謝謝你用心良苦,我會謹慎的。中午約了張大華和李思雨,就不在你這裡吃飯了。”

“別了,讓他們也過來。”

“方便嗎?”

“今天週日,中午沒事。”

“我試試。”

“不,讓他們過來,我們見個面。”

“好的。”

“怎麼沒有古明遠?”

“他忙。”

陳軍“啊啊”兩聲,並沒有交代請古明遠。

車宏軒給張大華打電話。這時候張大華和李思雨已經來到飯店了,正坐在包房裡聊著。

“宏軒太不像話!這麼長時間了人不露面,電話也沒有,說不過去,都是下海經商學壞了,今天我要治治他!”

張大華笑了說:“你別瞎想,可能有難言之隱。”

“再怎麼的也應該打個電話呀?太過分了!我就不信,他和古明遠也會這樣?”

“他們有業務,聯絡多一些是可以理解的。”

“你什麼時候學出息啦?這不就是唯利是圖嗎?”李思雨給了張大華幾句,見張大華不理他了,喊了嗓子“服務員”。

服務員是位小姑娘,應聲而到。

李思雨看著服務員一本正經地交代:“今天我點兩道你們飯店沒有的菜,菜價隨便定。”

張大華看著他說:“你最好別出洋相!”

“不,我想了半天了。這樣,來一個酸菜甩秀湯,就是用酸菜末做湯,酸菜就要一兩,甩一個雞蛋,用最大號碗給我盛上來。記住,不能放任何佐料,包括鹽,就用白水,做完了上下見底,明白嗎?”

服務員瞪大眼睛看著他問:“這能喝嗎?”

“你只管做就是了,多少錢都行。”

張大華不解地問:“什麼意思呀?”

“這就是宏軒對我們的感情,讓他品嚐一下。對了服務員,這道菜名叫車傢俬房湯,上菜的時候報個名。完了再來一個地瓜燉土豆,先上這一菜一湯,完了準備五道菜:一個溜達雞燉紅蘑,一個醬燜泥鰍,一個幹豆角一鍋出,一個醬拼盤,一盤油炸花生。後邊的幾道菜沒我的話不能上,聽清楚了嗎?”

“明白。”服務員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地瓜燉土豆是什麼意思啊?”張大華笑眯眯看著李思雨問。

“他拿我們倆當地瓜他就是土豆!”

“你怎麼安排七個?按農村老講這可有說道啊,三、五、七道菜都是罵人的,招待王八的。”張大華不解地問,他不明白李思雨怎麼想起來這樣搞惡作劇。

李思雨瞪起眼睛說:“六菜一湯嘛,怎麼是單?”

兩人正說著,服務員摸著眼淚走進來,看著李思雨說:“老闆,你先點的一菜一湯廚師說做不了,怕捱打,老闆還把我罵了。”

“我跟你去。”李思雨見小姑娘哭了,下了炕,穿上鞋帶著服務員出去了。

張大華坐在那裡暗自發笑。

這頓遲來的飯,對他們幾人來說是各有各的想法。車宏軒確實覺得有些晚了,應該在春節前安排,現在見面吃飯顯得很難為情,至少沒有把朋友間的感情放到第一位,有可能傷害了他們。李思雨是氣得不行了,覺得怎麼都說不過去。張大華也有想法,只是表現得不太明顯。

李思雨剛從後廚回來,張大華就接到車宏軒電話。兩人聽說陳領導有請立即讓飯店停止做菜,解釋一下出去開車趕往“友誼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