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宏軒說:“沒問題,這方面我有經驗。”

何行長拿出一個房間卡說:“你住的地方我給你安排好了。”

車宏軒收起房間卡說:“我還帶來一個同學家的女孩,是不是可以去參加晚上的活動?”

何行長說:“這個沒問題。”

車宏軒說:“那就這樣,我回去接她過來,晚上我們一起走。”

何行長站起身把車宏軒放在茶几上的錢拿起來塞給車宏軒說:“你就等在那裡,一會讓他們去接。”

車宏軒只好收錢,道過謝回去接高娟。他打車回到別墅,大門竟然關了。還好樓上燈還亮著,說明高娟還沒有睡。

車宏軒掏出手機給高娟打電話,沒想到竟然關機了。他立即腦袋發脹,知道不妙。如果高娟這裡出了問題肯定會影響工程,關鍵的問題是這件事是不是古明遠有意安排的,如果古明遠想讓高娟高高興興離開,不在國內給他找什麼麻煩,自己就沒有別的選擇。他想給古明遠打個電話,把事情說一下,可又感到無法張口,這個電話一打,不僅以後沒法見面,更重要的是在告高娟。他原本想今天晚上出去,明天上午不露頭,待金香蘭來了萬事大吉。可不行,看架勢沒那麼簡單,除了一走了之不計後果,再就是揣摩好古明遠的用意把事辦好。這件事關係重大,讓你辦你不辦不行,不讓你辦你辦了當然更不行。古明遠是什麼人,可以把工程給你,也有一百個理由可以不把工程給你。就是給你了,到關鍵時候不給你辦事也會難死你。無論如何現在都不能得罪高娟,沒別的辦法,最好的選擇是說服高娟,請她理解自己的難處。

打更的見車宏軒敲門,向他擺擺手,拒絕他進去。

他在門前的林間小路上來回徘徊,無計可施,一陣陣傳來的輪船鳴叫聲更是攪得他鬧心。他經過深思熟慮,知道必須給古明遠打電話,一是可以探明情況,二是足以證明自己在和高娟保持著距離。他毅然把電話打過去,幸好古明遠很快接了。

“什麼事?”古明遠懶洋洋問。

車宏軒回答道:“晚上我去見朋友,約好我和高娟晚上去飯店吃飯,不知道帶她去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沒什麼不方便,她願意去你就帶她去。”

“我剛剛回來,高娟關機了,大門鎖著。”

“怎麼搞的?不好不好,她是不高興了,這點事辦的!”

車宏軒腦袋“嗡”一下,沒想到古明遠口氣這麼生硬的跟自己說話,他不知怎樣回答好。

“聽著,你一定要把這件事辦好。”

“一定。”

“你不要拿她當小孩子,她心裡很有數而且特別爭強好勝,什麼事情都辦得出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終於同意離開,要是一賭氣回來我就不用幹了,你也就不要再惦記那點工程了。說句題外話,你也明白現在的氣候。”

“我明白。”

“一定辦好,沒有難度。”

“我答應的事你放心。”

車宏軒放下電話,不覺感到哽咽,渾身發冷。從古明遠冰冷的話語裡,他明白情況遠比想象的要嚴重。他暗暗苦笑,沒想到自己會混到這種地步!

他再次輕輕敲門,除了狗叫,裡面再沒有任何反應。他清楚,在這靜靜的夜裡,不僅打更的能聽見,就連三樓的高娟也一定會聽得到。他不能放棄,他無法放棄,他只好勉勵自己在門前來回走動,不時地看看三樓還沒有關閉的燈,他自信,開門是早晚的事。

三樓有人影在往外看,他擺擺手,不一會院內有腳步聲,還有拉布拉多犬跑動的聲音。院燈開了,跟著門輕輕開啟,高娟披件毛巾浴袍兩手抱在胸前,堵門站在那裡生氣地說:“還是到外辦去住吧,兩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得是!”

“進去說話。”

“你可想好了,是你自己要進來的,沒人請你!”

“是這樣,晚上我們要和朋友一起去大飯店吃飯,完了看節目,下半夜兩點鐘才能結束。”

高娟噗嗤笑了,和車宏軒一起上樓。

到三樓,車宏軒看出她自己喝了不少酒,一邊脫去外衣一邊說:“你害苦我了,在外邊呆了半個多小時。”

“當我是智力障礙者?”高娟坐下來,看著自己擺的麻將牌。

“你知道,我和古明遠是同學,在你面前我必須管好自己。”

“你別同學啊哥們的,古明遠是我姨夫,就跟親爸爸一樣,他如果不相信你,怎麼可能讓你來幫我辦這麼大的事?”

車宏軒笑了。

高娟不客氣地說:“我考慮一下,還是應該把話跟你說清楚,然後你再選擇,你可以離開也可以留下。這次我出去再不會回來了,到死也不再給古明遠打一個電話。國外的飯店給我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並不感興趣,不會去。我辦的是北美的移民,這次先到東南亞去看媽媽,然後再過去找我姨,她說給我物色個老公很不錯,我要去看看,然後再決定在哪裡定居。我把古城市的房子過戶給吳豔了,白白送給她的,這是古明遠的安排,我沒別的辦法。這棟別墅是當年我媽媽買的,現在漲價了正好出手。把這棟別墅賣掉,國內再沒有任何親人和財產牽掛,遠走高飛。我沒有別的朋友,就想起了你,請你來陪我辦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