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三還想說什麼,哥哥又態度堅決地擺擺手,他只好不高興的去辦了。

交錢回來,車老三準備了一些儀式,什麼過火盆放鞭炮之類。

車宏軒笑了:“我不信這個,我們走吧。”

上車後,車老三看看哥哥說:“還行,我哥你變化不算太大。”

車老四一咧嘴說:“喂呀,什麼叫變化不大?就算沒缺胳膊少腿還能少招罪了?好人進去也廢!”

車宏軒不失風度地說:“沒什麼,人嘛都要經歷一下。”

沒走多遠車宏軒就急著要來車老三的電話,先給妻子打,沒想到銷號了,又給楊曉紅打,也設計了呼入限制,那明顯是剛剛銷號。沉思一會後,又想給老史打。

老三見他打起沒完,說快沒錢了別打了。

車宏軒因為謝蕊芬和楊曉紅兩個電話都不通感到奇怪,也無心再打,正在考慮這兩個人為什麼會這樣,難道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真是難得的好天氣,藍天深邃,白雲淡淡,陽光白雪,大山巍峨,車後捲起一團雪霧在飄舞。

車老三把車開到古城市一家最大的桑拿浴,讓四弟和兩個外甥陪車宏軒洗澡,自己到百貨公司買東西。

車老三里裡外外全給哥哥買了新衣服,回來告訴哥哥,身上的東西一點都不能要,那裡老了屈死鬼,這些東西會帶來點子。夾包裡的東西除了現金和銀行卡、身份證、駕駛證以外,包括夾包也買了新的,全部扔掉,連手機及電話卡也要扔掉。

車宏軒洗了澡,又舒舒服服地搓個澡,理了發,睡個舒服覺。一覺醒來精神多了,再換上一身新衣服,還有一件黑色大衣,整個人又恢復了很多。

車老三把剩下的現金和一百萬的銀行卡交給哥哥。

四弟笑了說:“不怪說人是衣裳馬是鞍,大哥衣服一穿派頭又來了。”

老三笑著說:“給你穿什麼也是盲人點燈——白費蠟(啦)!你就是個農民,面朝黃土背向青天那夥的。”

老四不服氣地說:“喂呀,還有那事?你把大哥脫下來的衣服穿上試試,那就是老犯;你再把我的衣服穿上試試,就是農民!”

晚上,姐姐還有兩個弟妹,兩個外甥和外甥媳婦,老丫頭兩口子都在等著他們吃飯。

第二天九點多鐘車宏軒才起來,舒舒服服睡了一宿好覺,起來後洗臉吃飯,上車和老三直奔家裡。

路上,老三把老丫頭和嫂子說的話以及嫂子給他打電話的事一一講給哥哥,問哥哥怎麼辦?

車宏軒一聽這事,情知不好,猜測謝蕊芬電話關機一定與這件事有關,沒說什麼,只是讓弟弟別理這件事。

車老三把哥哥送到公司大門口,為了避免和嫂子見面沒下車回去了。

車宏軒一看大門鎖著,心裡一動:公司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沒人的時候,這是怎麼了?

他正在納悶,見老史在體育場大門外向他擺手。老史知道他回來一定先到公司取車,就開著自己家的車等在大門外。

兩人含淚握手問好。

老史仔細地看著車宏軒掉下淚來問:“還好嗎?受了不少苦吧?”

車宏軒也掉下淚來,看著老史,見他有些消瘦情知沒少上火,也很激動地說:“沒什麼,算是又畢業一科大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堅定信念。”

老史低沉地說:“公司被嫂子和謝廠長給關了,裝置拉到山上去了,廠房也退了。”

車宏軒被這當頭一棒打傻了,暈頭轉向,目瞪口呆,身子晃了幾

下差點沒倒下。他知道這將是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自己十幾年的努力已經毀於一旦。他原本計劃再用兩年時間拿到一級資質,並且註冊資金也將提升到一千萬的。專案經理和建造師他也已經花錢培養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差時間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企業已經不復存在。辦起一個企業很難,垮掉一個企業卻是這麼簡單。

面對如此情況,車宏軒顯得還是很冷靜。他在考慮如何處理古城市開發區的事和類似的事,現在擺在面前最佳途徑是掛靠。不可否認這會增加很多風險和費用。還有以前的資訊和關係單位,都面臨著同樣嚴重的問題。單位沒了,沒有辦法和甲方講清楚,這是釜底抽薪。

車宏軒沉悶好長時間問:“註冊資金和資質還有可能保留嗎?”

“不可能。一個外包裝的二級企業起碼要求從業五年以上,並且要求規模夠業績好。註冊資金原來花幾個錢會計師事務所出個報告就可以辦,現在要驗資,要提供買裝置的發票,很難。沒了企業你我和於洋都成了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