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家做飯怎麼能不知道?這些事大哥(車宏軒)是同意了的。”

謝芬芳沒有再說什麼,告訴老丫頭早些休息,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萬萬沒有想到,和自己生活了大半輩子的丈夫竟然揹著她幹出這種事。她簡直要氣瘋了,拿起電話給車老三打過去:“車老三,你要和我說實話,家裡的財產你們揹著我都分了對嗎?”

車老三一驚,知道不好,想了想說:“都是我哥定的呀,我以為你們倆商量好了。嫂子你不知道?我哥這辦的叫什麼事呀!”

謝芬芳又問:“爸爸媽媽臨走竟然沒告訴我一聲,根本沒拿我當成你家人,太過分了!”

“我媽說要請你們倆回來,我哥說太忙不回去了,日後有機會去南方看望兩位老人。”

“都是兒女,你哥定了你們也應該和我說一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退六二五,把事情都推到你哥身上!我告訴你,這件事不行。現在你哥出事了急用錢,趕快告訴老頭老太太,給你多少得給我補上。”

“沒問題嫂子,我媽臨走給我扔下二十萬,如果你需要立即給你。”

謝蕊芬真的氣死了,毫不客氣地說:“能給就給,不能給也沒關係,反正以後你們老車家人就別蹬我家門檻!”

說完,謝蕊芬一下把手機摔在床上,趴在床上哭起來,這一夜她就是這麼睡的。

車宏軒進去這些天,謝蕊芬在班上面色不好,原先每天刻意梳理的頭型也變得很隨便了,上班披上白大褂,頭上戴個白帽子動不動就和誰發火。大家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說這兩天不舒服,應付一句了事。

高明把車宏軒送進去兩三天後和一個同志來渾河市,先到劉斌家,找到他老婆核實情況,然後到醫院找謝蕊芬。

謝蕊芬見兩個陌生人,猜想出是什麼來頭,有點怕,把門關上問:“你們找誰?你們是哪裡的?有什麼事?”

高明遞上工作證,坐在對面看了她一眼,心想車宏軒的老婆這麼年輕一定比他小不少,車宏軒有這樣一個氣質優雅而高貴的夫人夠幸福的。

高明壓低聲音,但不失威嚴地說:“來查一下車宏軒的公司和我市保險公司的往來帳,請您配合一下。我們知道您是她的妻子,也是公司的會計,你要從會計的角度對公司的財務賬目負責,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可以把你帶走。”

謝蕊芬心裡有些發慌,看看遞過來的工作證故作平靜地說:“我不是會計,只是平時幫他記賬。我愛人在你們手裡?”

高明還是壓低聲音說:“是的,他涉嫌經濟犯罪我們正在偵查。你有責任必須配合好,這樣對你沒什麼壞處。”

謝蕊芬給他們倒杯水問:“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高明想了想說:“可以。”

另一個人出去了。

謝蕊芬問:“你認識你們市領導陳軍嗎?”

“怎麼了?”

“他是我女兒的老公公,你明白這種關係嗎?”

高明有些驚訝,知道這個女人不會說假話。但是,車宏軒沒有說這件事,領導也沒說過,要麼就是不知道,他平靜一下說:“這和辦案沒有關係,再說車宏軒沒有說過這件事。”

謝蕊芬冷笑一下說:“你太不瞭解他了,我和他過了一輩子都整不明白這個人。”

高明清楚了,因為自從車宏軒進來領導就沒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他考慮一下問:“你們找過陳領導嗎?”

“當然,還有你的直接領導張大華。”

“什麼意思?”

“他是車宏軒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如手足,我可以當你面給他打電話。”

高明忙擺手說:“沒必要,這些和辦案沒有關係。”

現在高明徹底明白了,原來張大華這個領導什麼都知道,只是沒跟自己說,那應該是擔心辦案公平。他覺得這件事很複雜,必須給老闆打個電話,就站起來問:“謝院長,廁所在哪裡?麻煩你等我一下。”

謝蕊芬輕鬆了很多,猜出了高明的舉動。

高明去了廁所,又找個避靜處給張大華打電話:“老闆嗎?我是小高,說話方便嗎?”

“你說。”

“我在車宏軒愛人的醫院裡,她說了車宏軒和你還有陳軍的關係,我想”

“不要影響辦案,嚴格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