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春同行六十年

第一百二十九章

英雄輩出(十五)

車宏軒打車去見古明遠,計程車出老城區在通往開發區的第一個轉盤的西北面,停在了圓夢海鮮酒樓門前。

車宏軒見酒樓面對人工湖,地理條件優越,建築面積至少有六千平米,心裡感到很驚訝,暗想:古城市畢竟還是個中小等城市,會有這麼大飯店。就是在大城市達到這個規模的也屈指可數。酒樓霓虹燈閃爍,停車場停滿了車,保安和迎賓拿著對講機忙得不亦樂乎。

在迎賓的接待下,車宏軒走進酒樓。

酒樓的大門衝東南,在樓的圓弧拐角處。進門是寬敞的大廳,有三百多平米,燈光燦爛,金碧輝煌。對著大門是十幾米長的弧形吧檯,光算賬的就好幾個小姑娘,服裝一樣,個頭相當,氣勢奪人。吧檯右手向北是兩排海鮮展櫃,每個玻璃缸裡都冒起氣泡,“咕咕咕”響聲連成一片,生猛海鮮應有盡有,場面蔚為壯觀。吧檯左手向西是類似咖啡廳的接待處,放了不少小圓桌,供人們臨時休息。再往裡,靠西牆是個小舞臺,舞臺上有位穿著黑色圓領連衣裙的小姑娘正在專心致志地彈鋼琴,優雅的琴聲傳遍整個大堂,為富麗堂皇的裝修增加了藝術氛圍。

車宏軒倒吸一口涼氣,知道這家飯店堪比北京、上海和廣州的大飯店。

恰逢內急,在服務員的引點下,他越過小舞臺北側的衛生間,好奇地看了一眼彈鋼琴的女人。她不過二十多歲,圓臉粉紅,嫩頸如雪,齊耳蓬鬆的短髮修剪得整整齊齊,坐在那裡猶如仙女下凡,冰清玉潔,氣質奪人,高不可攀。

車宏軒腦海裡不禁閃現出出水芙蓉這個詞,不知道飯店老闆從哪裡請來這麼漂亮的美女。

正在此時,彈鋼琴的美女雙手在鋼琴上一拍,彈完一曲站起來,一抬起頭,一雙明眸正好看到車宏軒。車宏軒還算沉穩,沒有馬上把目光移開,甜甜地笑了一下,向裡指指廁所。

小姑娘也微笑一下,臉上現出兩個可愛的笑靨,她對這人好感,頓了一下,稍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這一次閃電般的相遇,一直留在車宏軒的記憶裡。他當時暗想:不知道給多少錢能讓她在哪裡獨自空彈。

剛進廁所,突然從哪裡冒出一句不男不女的問話:“老闆好!”

他一驚,四處看看,覺得奇怪,沒人哪,見鬼了?

“鐵子呢?”

他聽清了,聲音來自上方,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隻吊在兩棵發財樹上邊的漂亮鸚鵡,站在一根古銅色金屬棍上歪頭歪腦地看著他。他覺得新鮮,自己雖然走南闖北這個還沒見過,也能想出來這家飯店吃飯的一定有很多老闆,連鸚鵡都知道了。也說明風氣確實怪怪的,這麼它都知道老闆一定有鐵子?

車宏軒一邊解手一邊想,如果不是自己走南闖北,到了這裡還不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難怪劉斌說這裡錢沒腰,說明這句話有道理,否則一個三線城市養不起這麼大飯店。

車宏軒來到大堂,彈鋼琴的小姑娘換了一曲歌。他瞟了一眼,漫步走向吧檯。還沒到吧檯,迎面走來一位穿紅色飯店制服的漂亮女人,面色微紅,稍胖,盤著美齡鬏,兩隻笑眼動人。

車宏軒心裡又是一驚:“這裡真是藏龍臥虎,竟有這麼多漂亮女人!”

“您是車先生嗎?”她問話的聲音非常清純,標準的漢語,好似對面拂來的一股清風,令車宏軒精神振奮。

楊曉紅細細打量車宏軒。

車宏軒剛洗完澡,面上容光煥發,一雙慈目,兩隻大耳,加上肥乎乎的耳垂,一副福相。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體胖,肚子稍鼓。上身穿一件灰色夾克衫,裡邊白色襯衫扎金色帶黑點的領帶,下邊是黑色西褲。

楊曉紅看罷,不禁心中暗想:挺慈祥的,難怪古老闆常誇他。不像做生意的,倒像是大學裡的老師或是機關幹部。

“是的是的。”車宏軒趕快回答說。

“跟我來。”她帶著滿身的清香和車宏軒握握手,做了自我介紹,帶他去後院專用電梯上五樓。

一到五樓,車宏軒頓覺高雅,沒想到小小的古城市還有這麼豪華的地方。電梯口在五樓挨南邊的地方,門廳有幾十平米,地面是暗紅色的地板,地板上鋪著一寸多厚的米色地毯,五星級賓館也不過如此。右牆壁是一幅黃山雕花玻璃畫,血紅的日出,披霞的行雲在群山上飄動;左牆壁是廬山雕花玻璃畫,瀑布在淡雲間飛流直下,永不休止地流淌,長江在山腳下滾滾流動,活靈活現,蔚為壯觀。

車宏軒知道這種可以動的畫,又這麼大,一定是特製的,價格肯定昂貴。不過,這有些讓人產生堆砌感,只有那些暴發戶,錢多得沒地方花了才至於這樣。

楊曉紅將車宏軒帶到餐廳。

餐廳門挨著圓弧玻璃窗向左往北,對面還有一個門向右往南,車宏軒不知道往南的房間是幹什麼的。

進到餐廳先是一個古色古香的屏風擋住視線,轉過屏風,寬大的餐廳出現在眼前。整個五樓圓弧部分都是餐廳。進門靠圓弧玻璃幕牆那裡(東南面)是一套米黃色的真皮沙發,對面放著一個兩米多高盤根錯節的根雕,上邊是一隻欲展翅高飛的座山雕。根雕兩邊各放一個展臺,展臺上各放著一個一米多大的海龜殼。再往裡是一張玻璃檯面的大轉桌,下邊鋪著金黃色的檯布,四周是高靠背藤條座椅。對著飯桌是一套進口的ktv音響,音響棚頂上掛有各種黑色舞臺燈。再往裡擺著一臺自動麻將機,蒙著綠色檯布。靠東北圓弧玻璃幕牆那裡有個門,通向東面的房間。

車宏軒知道,玻璃幕牆是單反玻璃的,站在屋裡可以看到波光盪漾的人工湖,外邊卻看不到裡邊。他一進房間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古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