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將雙臂交叉護於自己的身前,卻仍舊被怪誕蟲一拳擊飛至半空中。

“小心!那傢伙,大概已經將從感染者身上提取到的所有恐怖源能,全都吸收掉了!”

精神完全同調的狀態下,安無和春生以心聲和意念的對話更為清晰。

春生攥緊拳頭,看著下方已經變作另外一番詭異模樣的怪誕蟲……

幾乎沒有任何間隙,怪誕蟲屈膝縱身一躍,瞬間的功夫就再次移動到了春生面前。

“去死啊!”

它怒喝一聲,張開了肩部的骨手。

深紫的斑紋微微閃爍,骨手上於是瞬間附著上了一層濃厚的黑霧。

緊接著,如同銳利的刺刀一般,尖銳的骨刺瞬間從下方的胸部貫穿了春生的身體。

巨大的衝擊瞬間讓半空中的春生改換了運動方向,他如同隕星一般被怪誕蟲壓著重重地從空中墜落,而後再次砸進了下方的地面裡。

“嗯?”

在怪誕蟲身體釋放出的無形風浪下,衝擊激起的煙塵很快消散。

怪誕蟲將它的臉和春生貼的極近。

它一把將捅進春生身體裡的骨手扯出,一腳沉重地踏在春生的身體上。

一張紙片穿在怪誕蟲的骨刺上,它先是被人仔細地接連疊了好幾層,也算是有了一定厚度。

怪誕蟲冷哼了一聲,一隻手從容地從骨手上取下紙片而後緩緩張開。

這看起來是一張畫紙,雖然已經被鮮血浸染,其上的畫面已經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夠勉強辨認。

像是一個小朋友用水彩筆歪歪扭扭地塗出的畫像,看著應該是個中年男人。

“想不到,堂堂太華白虎,也還有這種藝術愛好啊?”

怪誕蟲裝作不知情地嘲弄著春生,“哦,不對,這上面的署名,很明顯不是你吧?”

春生瞪大了眼睛,臂鎧末端散開的黑色在他的身體上蠕動爬行,修復著在剛才的交手中受到的重傷。

他顫抖著,張開雙臂按在身下的地面上想要爬起。

怪誕蟲一開始是想做打算一把直接將他的心臟貫穿的,但似乎之前自己放在胸口裡口袋的那張畫,為安無臨時加固他的心臟爭取到了時間……

“把那張畫……還給我……”

受擊的春生顯得很是狼狽,面部沾染上了不少地面上的沙塵。

他轉動眼珠,猩紅色的憤怒目光停留在怪誕蟲的身上,眼神中的憤怒與殺意驟然飆升。

那是出發之前小姑娘交給他的畫紙,他還曾經答應過要替她找到失聯了很久的爸爸……

可現在呢?如果連怪誕蟲的所謂“轟鳴”都沒有辦法阻止,之後的承諾又要如何談起呢?

但怪誕蟲本來就是惡劣至極的傢伙,方才它大概也已經認為自己仍舊處於優勢的地位,自然要趁此間隙好好玩弄春生一般。

“哦?”

它先是冷哼了一聲,而後腿部的黑色紋路加深。

一瞬間,春生只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道瞬間膨脹到了先前的數倍,即便是現在的他,也沒有辦法掙脫。

“看起來這幅幼稚的畫,好像對你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