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咬著牙,緊握住空刃的左臂已經被接連的彈開震得快要失去直覺。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場地中央,已經化為人形的天使,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看起來金狼之前變幻人形的力量就來自於天使,和那傢伙一樣,變換形態的天使顯而易見地變得更加強大也更棘手。

不過只是第一輪交手,他就感覺這個狀態的自己快要應付不住。

他跨開雙腿立在原地,微微壓低身體的中心,握住手中顫抖不已的空刃大口喘著粗氣。

春生轉動著眼睛看向自己的身後,目光定格在自己身後明顯小上幾圈的鎖鏈捲上。

“這個時候了,還不打算和大貓合體嗎?”

安無壞笑著,裝模作樣地故意問起春生,“就憑你自己的力量,接下來估計很難再繼續撐下去了吧?”

“這個賤你今天是不是非犯不可啊……”

春生苦澀地以心聲回應著安無,對空氣翻楞了一個白眼,“你就住在我身體裡,這種事情你還不知道嗎?”

春生和驚蟄的融合變換,其過程並不只是簡單的合體,其中的講究其實相當複雜。

在完全合二為一之前,他們二者必須透過某種媒介,或者說力量的聯結,進入到精神和力量完全同調的狀態。

而在這之前的數次融合,維繫他和驚蟄之間同調的連線,正是一直被他帶在身後的雷貫鎖鏈。

可先前和巨爵36的交戰中,雷貫鎖鏈已經被那傢伙整個扯斷。

就算後續轉移到了安全的避難所,當時的眾人也沒有能夠現場修復鎖鏈的各種裝置……

“那看起來,你已經沒剩下多少牌可以打了。”

安無怪笑著應和著,言語間滿是一種旁觀看客的風涼之情。

春生沒有再回話,只是集中起精神觀察起不遠處天使的一舉一動。

確實,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牌可以打了。

但這並不就意味著他就應該就此棄權出局。

沒有多少牌,和無牌可打,又是兩個概念。

如果情況實在到了無可挽回的險境,他手裡還有最後一張絕對的王牌……

“嗯……挺上道的……”

安無發出桀桀的笑聲,“你們神州人,應該把這個叫‘酒香不怕巷子深’吧?”

春生冷哼一聲。

這麼看來,安無這傢伙倒確實沒有必要像之前一樣持續不斷地推銷自己的產品。

因為他作為狩魔人的職責,就是為了保護民眾肅清一切惡魔,為了這個目的,很多時候狩魔人們都能夠做出莫大的犧牲。

只要是能夠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事物,或許哪怕清楚接納安無的力量就會犧牲掉自己三分之一的意志和靈魂,春生也會義無反顧地接受這場交易吧。

春生正這樣想著,忽得聽見耳機裡傳來徐嘉木溫潤的聲音:

“春生,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解開那東西的力量。”

這是透過耳朵上的腦電波通訊建立起來的一對一會話。

春生猛地瞪大了眼睛,轉過視野,卻發現遠處的徐嘉木正眯著眼睛與自己對視。

這話雖然聲音聽起來溫潤,但語氣卻聽來有些強硬。

“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到極限了,交給我們就好。”

“我知道了。”

春生朝著徐嘉木點了點頭。

適時,成績了許久的天使,再次以真身的姿態對眾人發起了進攻。